归瘦,姜颂毕竟长手长脚的,摔到后座上的时候腰被窝了一下,很不舒服地低声哼了哼。

周秘书看了一眼顾长浥,弯腰爬进后座想扶姜颂,刚抓住姜颂的胳膊就被用力甩开了。

“滚。”姜颂的声音哑而低沉,“别碰我。”

“顾总……”周秘书为难地看向顾长浥,“要不您坐后面吧,我看姜先生不大舒服。”

顾长浥就跟没听见一样,看都没看姜颂一眼,径直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

周秘书在后面絮絮叨叨,“车上也没个毯子,之前姜先生多怕冷啊?您给裹了三个毯子都还喊冷,万一着凉了……”

顾长浥转过身,看向周秘书,“你是不是想换个工作。”

周秘书是唯一一个跟随他超过两年的秘书,艺高人胆大,硬是把话说完了,“……再烧起来怎么办啊?”

顾长浥用力把副驾驶的车门甩上,整个车身都为之一颤。

suv的后座很宽敞,顾长浥把姜颂往里面推了推,长腿一跨在他旁边坐下了。

不同于刚才的抗拒,姜颂似乎像是感受到了一个热源,不由自主地朝着顾长浥靠了过去。

顾长浥抬手就要把他推开,却看见他眉毛拧了起来,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抬起来的手放下了,顾长浥扭头看着窗外还积着雪的绿化带,车窗玻璃上映出他阴郁而立体的侧脸。

姜颂又小声哼哼了一声。

顾长浥咬着牙转过头,两颊上的虎爪都鼓了出来,“什么?”

姜颂声音太小了,顾长浥不得不凑近了一些,被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熏得直皱眉,“冷?还是疼?”

热源凑得足够近,姜颂下意识地伸手把他脖子搂住了。

顾长浥明显地一僵,冷冰冰地对怀里明显没意识的人说道:“醒了就自己坐好。”

“难受。”虽然声音依然很小,姜颂这回总算说清楚了。

本来手都抓在他胳膊上打算把他拉开了,顾长浥顿了两秒,不带什么感情地问他:“怎么难受?”

“不舒服,”姜颂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陷在一个醒不过来的梦里,“我头晕。”

顾长浥两只胳膊维持着撑着座椅靠背的姿势,半天没动,冷声冷调地叮嘱周秘书:“开慢点。”

一路上车里的气压都很低,姜颂身上的酒气被空调的暖风晕开了,脸色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他低声嘀咕了一声,摸索着去开车窗户。

车窗户裂开一道缝,刺骨的北风钻了进来。

姜颂半是愉快半是痛苦地轻吟一声,昏昏沉沉地朝着风口凑过去,任由冷风吹打在脸上,企图吹散酒精带来的燥热。

顾长浥把他往后拖了拖,姜颂扒拉了一下他的手,又凑到了窗户边。

顾长浥冷着脸关上了窗户,顺便把开关锁上了。

姜颂皮肤白,现在眼睑和耳廓都被酒意染得粉红,一双半醉的眼睛张开时水汪汪的,合上时睫毛轻轻地抖,像是黑天鹅柔嫩的新羽。

他按了几下升降开关都没能打开窗户,索性把脸颊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快而浅的呼吸在窗户上团出的水雾缓缓聚起,又被他凌乱的碎发蹭成丝丝缕缕,交绕不清。

顾长浥盯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扶起姜颂的肩膀把他困在了自己身边。

姜颂总算不乱动了,在顾长浥身上蹭了两下,眼睛又闭上了。

饭店离着别墅不远,周秘书车速压得低,开了快半个小时才开到。

进了墅区之后,姜颂身子晃了一下,顾长浥本能地把他扶住了,“想吐?”

姜颂晕得摇不了头,只是小声说:“没事儿,不会。”

周秘书把车停在姜颂家门口,顾长浥把姜颂从车上扶下来。

“你等一下,”顾长浥点了点周秘书,“把他送回去我要回公司。”

“啊?”周秘书忧心忡忡地看着站都站不直的姜颂,想说什么到底没敢说,“行。”

被冷风一吹,姜颂有点醒了,懵懂地看了看身边的顾长浥,轻轻把他推开自己站好,只是他醉得还是有些厉害,有些控制不住地前后晃。

“你们送我回来的?”姜颂很灿烂地笑了,伸手揉了一把顾长浥的头发,“谢谢你。”

周秘书整个人都吓麻了,根本不敢看顾长浥发型的现况,却不防备也被姜颂揉了一把。

姜颂的笑声很温暖,嗓音因为喝了酒带着淡淡的鼻音,也让人容易感到亲近,“也谢谢你,小秘书。”

他没忍住抬头看姜颂。

风雪里,姜颂的睫毛和发梢沾了一些碎雪,亮晶晶的,和着他那双茶色的眼睛和泛粉的双颊,莫名让人想到春天。

周秘书突然感到一阵比北风还冷的寒意,一扭头果然撞上顾长浥森然的目光。

“姜先生喝这么多一个人不安,”周秘书语速飞快,自觉退出能被姜颂摸到的范围,“我等会儿把会议记录和合同改版发到您邮箱。”

顾长浥这才把冰刀一样的目光撤走,扭头看姜颂,“还能走路吗?”

“能的。”姜颂欣然点头,信心十足地朝着路边的冬青木倒了过去。

顾长浥眼疾手快一把把姜颂捞了回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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