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折腾。”姜颂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现在一打开新闻的金融页面,头条十有八九是顾长浥在兴风作浪。

今天把长久无人问津的盘子整个吞了,明天又把垫底的冷门股票做到市疯抢。

有升就有降。

三天之内,有两家公司承受不住股盘冲击,一家破产,一家跳楼。

好像不把京圈搅个天昏地暗,顾长浥就白回来了。

邢策这时候反倒不发愁了,听天由命地摊在沙发上,“他们说,下一个就,就是你。”

他本来要去现场视察,结果今天下雪停工,又跑到姜颂这来念经。

“那是他们蠢。”姜颂翻了翻论坛,满不在乎地说。

飘红的热门标题都跟下注一样。

“hot-散户兄弟萌,紧跟顾氏能源,开启股市盛宴——”

“hot-不要跟顾氏不要跟顾氏!砸在手里你就是顾字头的韭菜!”

“hot-顾氏又出手,28c跟吗我跟了”

“hot-顾氏能源看涨,该不该在风口上车?”

“确,确实,毕竟我们公司股份也有他的份,他杀敌也得考虑自,自损。”说完邢策又自我否认,“不过,顾长浥疯,疯得那么厉害,估计咱们公司这些股,蒸发了他也不,不在乎。”

“不是那个问题。”姜颂随手点开一个标题。

里面按照时间线,细致且周密地分析了顾长浥做市场抬股价的规律。

洋洋洒洒二十多页之后,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任何规律。

顾总就是股市的任性皇帝,让谁抬头谁就抬头,让谁跳水谁就跳水。

“你真,真别不当事儿。”邢策摇头,“你记得之,之前那个汪总汪辉吗?灌你酒那——个。”

“记得啊,”姜颂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摞文件,“从他的资料里,倒是挖出一些吴家的东西。”

邢策接过来翻了翻,“现在有传言说,说他的盘子两天凉,凉了三个,估计要火烧眉毛了。”

“也跟长浥有关系?”姜颂有些诧异。

“不好说,”邢策朝着文件努努嘴,“就是这几个盘子,不是现,现在顾长浥接的那个,但都多少和,和吴家挂过边,所以他这边一凉,吴,吴家也受牵连。”

姜颂不由皱眉,该不是顾长浥察觉了什么?

就算表面上和吴家不和,更阴暗的东西他一直都很小心,不肯让顾长浥接触。

至于和吴家那点口舌之争,他也不觉得顾长浥至于为这点小打小闹真的去动吴家的蛋糕。

毕竟吴家独大多年,顾长浥就算现在风光无两,也是根基未稳。

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他不会不懂。

邢策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些无奈,“姜颂,你,你可别告诉我,到这个时候,你还,还在替姓顾的操心?”

姜颂哈哈一笑,“那怎么会?我担心我自己还担心不过来呢。”

“这,这还差不多,顾长浥最,最不差的就是你这种泥菩萨。”邢策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又想起来顾长浥那天晚上打横抱着姜颂的场景。

“你,你防备他一点,我现在不在你家住着了,你自己小心一点。”他有些羞于启齿,含蓄得不能再含蓄了,半天又磨磨唧唧地加了一句,“都,都是男的也一样。”

姜颂琢磨了一下,开口的时候带着一些无奈,“你说你上有老下有小,怎么还不够你操心啊?”

反正是说破了,邢策脸皮也厚了,“他又不是几岁,也不是十,十几岁。他二十多了,比你高比,比你壮,想干点什么,你哭,哭都没地儿哭去。”

“省省吧您!”姜颂笑着把他往外轰,“公司没事儿了?小姨和我大侄子不需要你了?白云山捐款视察的事安排好了?你怎么这么不忙啊?”

“你呀!”邢策叹了口气,“一句顾,顾长浥的不是都听不得!”

敲门声一响,赫一岚推门进来了,“姜总。”

他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拿着一只漂亮的玻璃杯,看见邢策还稍微退了一下,“总监。”

邢策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哟,小,小赫!过来签字啊?我听财、财务部说,你很不错啊!”

赫一岚看着比刚来的时候舒展了一些,但多少还带着点唯唯诺诺的样子,“同事都对我很好。”

“之前我还听姜,姜总说,老,老田欺负你了?”邢策两手抱胸,很有一副大哥大的样子。

“没有,同事开玩笑的。”赫一岚红着脸摇摇头。

“没事儿,他们就是爱胡闹,下了班,你多,多跟着他们去喝几次酒,说说你,你们姜总的坏话,什么矛盾都没有了。”邢策笑着说。

赫一岚怯生生地点头,居然真答应,“嗯。”

姜颂哈哈笑着把赫一岚的文件接过来,“说我坏话?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赫一岚快速地看了他一眼,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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