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用得起,但我更喜用棋楠。”

“听说过知时园吗?”

“知道,两年前曾随家伯父去过。”

“谁的园子?”

“不知。”

李瑕微微一讶,又道:“是你伯父姚枢的?”

姚燧忽然想起什么,闭口不言。

李瑕毫不犹豫,一剑刺下,刺进阎复的肩膀。

阎复吃痛,惨叫一声。

姚燧大惊,忙道:“别这样……别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进园之后只是在庭中小逛,不知伯父见了谁。”

李瑕拿出伤药给阎复止血,又问道:“你怎知他是去见客?”

“菜点,看到了菜点。”

“哪些菜?”

“容我想想……蟹酿橙、莲房醋鱼、浑羊殁忽,别的忘了,只记得这几个。”

“说仔细,都是什么东西?”

姚燧又是愣了一会儿,方才应道:“蟹酿橙,拆蟹肉、蟹膏填入橙内蒸熟;莲房醋鱼……”

“口味呢?”

“什么?”姚燧道:“似是……有些偏酸。”

李瑕又仔细问了一会儿,才问道:“正蒙书院既是姚枢开的,书院杂役是他安排的?”

“有一批人是从洛阳家中调去的。”

“吴归你认识吗?”

“不认识。”

“他脸上有道大疤,四五十岁……”

姚燧想了想,应道:“是,家中是有个仆役脸上有大疤,被调到书院做事。”

“关于他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了,我出生时他就在家中,他是外院做粗活的,拢共未见过几次。我自小在苏门山读书,所知有限……”

“你伯父去过南边?”

“是。”

“说。”

“窝阔台汗六年,伯父随军伐宋,求访汉地各色人才,主将欲将这些人坑杀,伯父一力保,乃使他们逃入篁竹中脱死;蒙军攻破德安,伯父上下奔走,欲阻止蒙军屠城,却不能救数十万百姓……此为伯父平生第一憾事,但,但那时他救了江汉先生。”

姚燧越说,越是激动起来。

“李瑕,你不是也认识江汉先生吗?我听张五郎说过。那你该知道我伯父不是汉奸,他为北方汉学、汉制呕心沥血!你听我说,家伯父一心为的是传我华夏衣冠礼仪……”

“是我在问你。”李瑕喝叱了一句。

姚燧一愣,有些失落地停下话头。

而李瑕的下一个问题也落到了他的耳中。

“可是姚枢给宋朝传递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