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带着凌厉的风,呼啸着一啸而过,最后落入了距离李承锐不足几厘米的地板上。
“你走吧!”
李承锴缓缓放下枪,冷静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
李承锐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你当真不杀我?”
他问,声音里透着怀疑,也透着些许的惊喜。
不光李承锐,就连李敬堂和蒋一疏都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承锴!”蒋一疏开口还想再劝,却被李承锴摆了摆手制止他。
他回过头,看着站在楼梯口处的李敬堂,脸上浮现起一抹疲惫的神色。
“父亲,承锐刚才有句话说的对。虽然他确实是大逆不道,不过始终还是您的亲生儿子。所谓虎毒不食子。父亲,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
李敬堂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阿锴,他可是要你的命啊!”
“我知道,”李承锴的轻松地说道,“可我不是没死嘛。父亲,如果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怕将来传出去,会有损您的声誉啊!”
李敬堂点点头:
“一切都按你说的罢,但我今后都不想再看到这个孽子了。”
李承锴转向李承锐:
“你现在就走,从此以后,你和李氏将没有任何瓜葛。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
李承锐默默看了屋里的人一眼,嘴角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终于没再发一言,转身爬起来捂着自己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
看着李承锐渐渐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的背影,李承锴的眼底蓦地闪现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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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任雅接到李承锐最后打来的电话时,她几乎不敢相信他告诉自己的一切。
“承锐!”她驱车赶到码头上,看着站在码头上的男子,只一夜没见,他居然显得苍老了许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焦急地说,同时把一个大包交给男子。按他的指示,她帮他收拾好了行李,里面有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他离开的路费。
“我刺杀李承锴的事情败露了,李敬堂如今也不认我再做他的儿子了。我现在被李家赶了出来,以后也不可能再回李氏集团了。”
任雅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黎明的海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不,这不是真的。你毕竟是李伯伯的亲生儿子,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你?!”
“哼,有什么不可能?”
李承锐冷冷哼了一声。
“今晚李承锴把枪都指着我的脑袋了。”
任雅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两人沉默良久,她才终于开口: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有个朋友会安排我坐船到台湾去。我要在那里重新开始。我不会就这么甘心认输的。”
“那,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她轻声地问道。
他看着她,慢慢地伸出一只手,将她被海风吹起的一缕头发抚至耳后。
“不会再见了!”
任雅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可是,你不是还活着么?只要你活着,我们总会有见面的那一天。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我等着你!”
李承锐摇摇头:
“你不用等我了,我就算再回来,也不会再来找你了。你还是趁着年轻,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他猛地转过身,不再看她在他身后低声的哭泣。
“好,李承锐,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只要回答我,无论答案是怎样的,从此以后,你是生是死,都跟我再没有关系。”
李承锐默默地闭上了眼。
“你有没有爱过我?”她轻声地问,看着他萧瑟的背影迎着海面而立。
“没有,从来没有!”他轻声说,话语里却透着毫不迟疑的拒绝。
似乎已经做好了听到这样答案的心里准备,可是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好,好,你真......那么,你保重罢!”
终究没有把要说完的话告诉他,她一个回身,把泪珠化作空气中的晨露,驾车飞一般地离开了码头。
看着女子的车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码头上的男子突然浮起一抹凄惨的笑。
或者,他只能对她说谎话吧。也许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是什么。
他太长时间的留恋花丛,对于她,最一开始也无非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今天,当他看到她居然面对一个落魄的他而落泪,他的心却突然那么一痛。
可是,现在终于还是放下了这段感情,难道不是吗?她以后还是她的任家大小姐,而他,却要逃亡在外,为了实现他心中复仇的火焰,他必须把“不爱”这两个字像刀尖一样深深地插入那个女人的心里。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向海岸大堤走去。那里正有一艘小型游轮,载着他到台湾去。
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一辆隐匿在黑暗处的黑色轿车里,正有一双眼睛静静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看到男人转身向大堤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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