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出半个时辰,“笃笃”有人轻轻叩门,夜承枫开门,一闪而进的正是洪渊。一身酒气的洪渊快速将门关好,跪拜于地,道:“公子真乃救苦天尊临世,救我族性命。”

夜承枫忙扶起洪渊落座,道:“洪老板,自我与你分别后,你都有哪些遭遇,请一一讲来。”

洪渊操着一口岭阳口音,道:“自公子离开冯府以后,我哪儿也没得去,就一直被软禁着噻。直到初八那日,曹参军领着赵、吕二人,带着一辆马车来到冯府,让我躲进马车上的藤箱中,送我出城。我没得办法,只得依他们安排噻。进了藤箱,不知为啥子,我就忍不住的昏睡,只有停车的时候,我才能被喊醒,吃些东西。一路上,我就有一次,是在迷迷糊糊中感到,马车颠簸剧烈,但又走的很慢喽,像是上了一座很高的山噻,停下后,藤箱被打开一条缝,扔进一个锦囊,正好砸在我脸上,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喽,但藤箱又被合上,马车迅速动了起来,一路摇摇晃晃,感觉是又下了山。我不敢再睡,便强打精神,偷偷的将藤箱掀开一条缝,外面漆黑一片,但山风一吹,让我精神倍爽,不再打瞌睡喽。就这样,我一直挺到天微亮,我打开锦囊,里面是一纸条,上面写着‘命赵、吕二人五日后入藩王府,任军中先锋,助藩王练兵。’后来,车就进了青峰镇,到了这南辕客栈,他们看了锦囊,一个个弹冠相庆,倒也不怎么避讳我,我也乐得装作一无所知噻,我只关心信管,丢了它,老子可是灭族之罪呀!”

洪渊讲完,夜承枫心道:“那管中密信上写‘派先锋两人’,原来就是赵镖头和吕镖头。”

夜承枫拿出信管,递给洪渊,洪渊一把接过,两眼放光,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确定信管完好无损,忙揣到怀中,对夜承枫道:“公子对洪某恩同再造,如公子不弃,我洪某人愿与公子义结金兰噻,待我回府,马上就向吴王举荐,保公子岭阳为官喽。”

夜承枫趁机道:“蒙洪兄抬爱,在下闲云野鹤惯了,受不了官场拘束,此次来岭阳一是受盐商朋友所邀,二是也想游历一番,只是初来乍到,对岭阳的庙堂和江湖局势都不甚了解,洪兄不妨为在下指点一二。”

洪渊此时心情大好,酒劲刚又上来,便无比爽快道:“指点谈不上喽,要说这岭阳的庙堂,天下人都晓得,是姓吴的,公子只需记住一点,在岭阳,吴王就是天噻。”

夜承枫故意摇头道:“岭阳虽为藩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当年,天子令谭司南率五万北军收复岭阳,兵临城下时,吴王领族出城欢迎一事仍历历在目,如今天子仍是当年的天子,吴王又如何能是天?”

洪渊笑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喽,眼下天子年迈噻,而吴王正值春秋鼎盛,再过两三年,谁还敢说这岭阳,就一定还是王土喽?”

夜承枫道:“照洪兄说来,这岭阳郡要谋反不成?”

洪渊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不反,那就只有一条路噻,等着朝廷撤藩,如丧家之犬任朝廷发落喽。”

夜承枫道:“如此,岂不是战火再起,生灵涂炭?”

洪渊笑道:“乱世造英雄嘛,像公子这般,身怀大才的俊杰,何不追随吴王,建立不世功勋噻?这也是多少江湖豪杰,翘首以盼的幸事啊!”

夜承枫心下一惊,问道:“岭阳江湖,莫非都已归附吴王?”

洪渊道:“吴王本就是好武之人,近些年更是大兴土木,建‘甄武门’,广招武学高手。眼下的‘甄武门’可以说是高手如云,‘冷面佛’魏慈、‘七绝腿’高天、‘算生死’张书生、都慕名而来,连当今‘剑圣’独孤神剑,也位列其中,你说厉害不厉害?”

夜承枫略一沉吟,反问道:“依在下看来,单凭吴王的影响和势力,就能让独孤神剑此类人物心甘情愿的为‘甄武门’装点门面,是否有些不合常理?”

洪渊笑道:“公子真乃聪明人也!不瞒公子,这‘甄武门’之所以能招募来如此多顶尖高手,乃是因为武成候沈宪的一些武学秘籍就在这‘甄武门’内,吴王公开出来让大家参详,不单是希望有人能炼成这些绝学,更是希望有人能参悟出破解之法。”

夜承枫奇道:“武成侯的武学秘籍怎么会在吴王手中?又为何非要参悟出破解之法?有了破解之法,这些武学还能算得上绝学吗?”

洪渊狡谐道:“这个嘛,就是天机不可泄露喽,今天我已经说得太多噻,断不可再多嘴了,洪某这就告辞,公子也歇着吧。”

说完,洪渊就告退了,留下夜承枫在房中独自琢磨眼前的局势:“这岭阳的战火当真是一触即发,造反派已然布好了局,只等时机一到,便可起事。而这个时机,便是密信中提到的‘待诏书出’。相比之下,朝廷则被蒙在鼓里,毫无准备。虽然有师父、郡主等人提前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但现在仍是如雾里看花,密信中提到的什么‘伪龙已隐,真龙将出’、什么诏书,现在都还不明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夜承枫打开窗户,想透透气,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心道:“战火一起,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将功成万骨枯,太过残忍,太过无情,视黎明百姓命如草芥!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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