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司南接过信,当众念了出来:“卯时三刻,吴胜召洪渊,见管中秘信,面有不悦,即招洪渊随行之二人,询问兵法,二人对答如流,吴胜心情好转,令三人退下。

随后急招吴垚,吴垚见信后,怒曰:‘黄贞龙大事未成,即背信弃誓,许诺的天下共主,竟妄图用位极人臣来偷梁换柱,蒙骗父王,此人贪心不足,不堪大任。’

吴胜点头道:‘然两名先锋,却是大才,不过非是黄贞龙的人,却是那‘擎天镖局’张天赐的心腹。’

吴垚三思道:‘久闻绝尘厚爱张天赐,而张天赐却素对黄贞龙不敬,黄贞龙一贯飞扬跋扈,太子尚且不入其眼,却唯独对张天赐再三忍让,敬畏三分。儿臣在黄贞龙身边的眼线,报黄贞龙当面称张天赐大哥,但背后实是对张天赐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此次,张天赐的心腹能来岭阳,确实是大出所料。黄贞龙应该明白,得岭阳者,才能得天下啊。若让儿臣大胆揣测,这步棋,会不会是绝尘安排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吴胜疑道:‘你是说黄贞龙是螳螂,张天赐是黄雀?’

吴垚道:‘父王您想,黄贞龙虽统辖京师兵马,但也只有八千兵力,控制住太子和那一帮朝臣,是绰绰有余,但要想抵御三万飞虎军,却无异于是螳臂当车,黄贞龙许诺父王天下共享,就是为了让我们岭阳十万大军为他挡住飞虎军。而飞虎军一旦退去,岭阳大军大可调转矛头,直入京师,届时黄贞龙也得乖乖的靠边站。当然,这步棋,任谁也万万行不得,因为还有绝尘在,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对绝尘而言,易如反掌!岭阳大军也许还未攻破京师,统帅就早已命丧绝尘之手。但现在不同了,岭阳军的统帅,换成了张天赐的人,这就难保绝尘不会放任岭阳军攻破京师了!’

吴胜连连点头,道:‘黄贞龙乳臭未干,出尔反尔,是不堪大事。看来,我们要从长计议,先重用此两名先锋,也好多留一条退路。’

吴垚道:‘父王圣明。儿臣觉得,如果能将谭司南的五万新军,悉数交与这二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一来岭阳军可免去冲锋在前,保存实力;二来那五万新军群龙无首,眼下虽有虎符镇着,但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日久难免生事,不如顺势将这二先锋推上位,也好试试二人斤两。’

吴胜想想,一拍大腿道:‘好!我儿所言极是。只是这二人初来乍到,还需我们助他们立威取信,方能镇住新军。这样,你传令下去,十日后,于拜将台,三军点兵,我自有安排。’

吴垚点头,领命而去。”

谭司南读完后,当即大喜,道:“小主和侯爷使得好谋略,吴胜果然中计,一封伪信,就让吴、黄联盟生出间隙,两名假先锋,又骗得吴胜父子亲手奉上新军。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

沈幽荷自谦道:“吴胜有意将五万新军归于庞氏兄弟,是意料之外,非是我等有先见之明。”

王飞虎笑道:“小主莫要自谦,这就叫误打误撞,正中下怀。”

孙达也道:“这也是天助我也,反贼气数将尽,自取灭亡。”

此时,郡主却冷言道:“莫高兴太早,别忘了庞家兄弟还得过三军点兵那一关呢。”

谭司南心情大好,大笑道:“郡主这一次真是多虑了,若是你谭伯伯我现在还未假死,我一定第一个上表吴胜,跪请他点兵。”说着,对孙达又道:“军师可赞同否?”

孙达笑道:“请都督和郡主放心,孙某一定安排妥当,定会让庞家兄弟顺利过关,让三军心服口服,也算是送给吴家父子一份大礼。”

夜承枫接过话头,道:“从刚才的情报看,吴胜老谋深算,吴垚更是诡计多端,实是不易蒙蔽,在下与郡主一样,深有疑虑。但此事有孙军师安排,定然万无一失。在下也心有所安,有劳军师了。”

郡主听夜承枫竟和自己一样想法,心中甚是快慰,对谭司南嗔道:“听见没听见没?被你们夸作是少年英雄的夜公子,也和我想的一样,就说明我不是多虑。是你谭伯伯小瞧我了!还不快给我道谦!”

谭司南忙装做赔礼,道:“呦,那是谭伯伯短见了,但现在郡主说我小瞧你,那也是多虑,更是冤枉,郡主你也得给我道歉。”

郡主一时词穷,气得嘟囔起小嘴,道:“以大欺小,不和你争了。”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谭司南正色道:“其实,郡主和夜公子的担心,也正是我和孙军师来岭阳这两年的常有的担忧。吴家父子,经营岭阳三十余年,根深叶茂,若非有孙军师运筹帷幄,新军将士勠力同心,想剪掉他一片叶子都难。”

孙达点头道:“天下归于魔教时,吴胜曾是璧县县尉,素有胆略,后趁大乱之世,以两千甲兵起势,夜入岭阳州府,杀知州族,自立岭阳王。吴胜深谙驭民之术,对内恩威并举,对外闭关免战,百姓敬畏顺服。后又得三子,也皆非凡俗之辈,老大吴壅,知农务,善水工,岭阳天下粮仓之美誉,半赖其功;老二吴垚,足智多谋,识时务,懂进退,吴胜视之为之智囊,言听计从;老三吴塦,精于兵法,善于领兵,其麾下三万‘狼牙军’更是岭阳之精锐。若非吴胜格局略小,偏安一隅,吴家父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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