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抖。

“妹妹的意思,是让我日后都住在府里。”男人神色清润,缓缓诱使。

玉晴往他怀里靠近了些,吸了吸他身上的沉香气儿,神色是纯然的依恋:“大人以后只住在我的院子里,好不好啊。”

“原先,我以为大人不喜欢我。”她嗓音娇娇软软的,一边晃着他的胳膊,小声解释道:“差一点儿就把大人往外推,当时明明都伤心死了。”

“可大人应该是喜欢我的吧。”她眼中亮起细碎的光,踮起脚,努力看进那双古井般深幽的漆眸。

“既如此,我可不愿意再和别人分享。”

交扣的五指收紧,他忽然俯身,那一晚交错的光影又浮现在眼前。

脖颈上一点细微疼痛,牵连着心脏。

可谁又能拒绝这样的邀约,裴宴归心里几分嘲讽。

此刻,心跳的感觉疯长,如春天里万物生发,又如夏季蝉蜕后蝴蝶震动的翅,浅浅骚动。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浅不带任何情愫。

这时,身后传来宋时初欢脱的嗓音:“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神秘兮兮的。”

玉晴手挣动了下,对方便顺着放开了。

白檀儿跟在宋时初身后,脸微红,先前眉宇间那股愁苦消散了些。

宋时初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心里隐隐有些羡慕,轻咳了两声,笑道:“檀儿难得来一趟,今儿我请客,我们四个好好聚一聚。”

“两年多不见,晴丫头又变漂亮了。”

玉晴点头微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宋时初所提的那家店就在这条街的拐角,正好檀儿没来过渭城,四人便决定走路过去。

玉晴跟裴宴归走在后面,时不时去看他侧脸,忍不住问:“难道,宋家老二真的要娶表姐?”

“不可能。”他淡淡应道,既果断又无情。

玉晴偃旗息鼓,白家在江宁一带地位颇高,可比起京都的权贵圈子,还是差了些。

当初父亲求取白家女,是沈老太爷的决定,只因沈家军功显赫,若再娶世家贵女,恐引起更多忌惮。

“不只是因为家世。”裴宴归看了她一眼,神色间意有所指。

难道,因为三姐姐——

玉晴无语,既已有了钟情的女子,为何还要坑害旁人。

“你们男人可真坏。”她咬着牙,小声嘟囔。

这种恶劣的行为,简直该拖出去沉塘。

裴宴归对她这句评价不置可否,见她鼓着腮帮子朝自己瞪眼,似在发泄不满,轻笑一声:“谢妹妹夸奖。”

玉晴气得去掐他的腰,隔着一层衣料,感觉对方肌肉紧实难以撼动,极是泄气。

裴宴归由得她折腾,没多久,感觉身边没了动静。

玉晴看着街边一间空置的铺子,惊道:“这家店竟然关门了!”

“怎么了?”裴宴归停下,顺着她目光看去。

玉晴不高兴的埋怨:“之前来过一次,还以为开得很红火呢。”

“好可惜啊,别家店里的衣服都难看死了。”

裴宴归看她今儿所穿的红裙,确实设计得十分独特,与渭城偏朴素的穿衣风格迥然不同。

“年前,我应该可以调回京都。”提前告知了她这个消息,可实际上,他并不想那么快。

“真的啊!”玉晴兴奋起来,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

确实漂亮,而且还招摇,裴宴归之前的好心情,这一刻又消弭得没剩多少。

心里慢火煎熬,不管她是认真的,还是做戏,都只此一次。

他向来心思缜密,城中哪一片区有些什么铺子,都经过官府事先规划,他心里亦清清楚楚。

却从来不知道,这里开过成衣店。

是哪一环节疏忽,还是,有人故意隐瞒。

渭城地处偏远,又是从何处弄来这些衣裳,令自小锦衣玉食的小郡主都恋恋不忘。

“玉儿可还记得,当时卖衣服的老板有无特别。”他心里已经起疑,只因并非贴身衣物,尚能沉得住气。

玉晴当下怔住:“那铺子,有什么蹊跷吗?”

“没什么,回去以后,你把当日买的衣服给我检查一遍。”心里总觉得不安,希望是自己太过紧张她,所以小题大做。

见她面色发白,不禁有些后悔,小东西经不起吓。

“别想了,待会回家再说。”裴宴归自然牵起她的手。

“嗯。”她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短暂考虑后,仍是将刚才想起来的事告诉了他:“我记得,当时老板娘十指都戴了朱丹色甲套,可是有一根手指上的脱落了,却是没有指甲盖儿。”

几乎立刻,她联想到另一桩怪事。

去年在汾县的别院里,她见过想杀裴宴归那些刺客的尸体,十指尽被人拔了指甲。

“你们俩走快点。”宋时初折返回来,调侃道:“大庭广众的,就别说私房话了。”

大庭广众的……下一刻,裴宴归竟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宋时初目瞪口呆看着那两人消失在街角,连连摇头,真不知那丫头给男人灌了什么迷魂药。

清宴是这样,现在就连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