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未曾怪你,你起来说话。”上官月琰说着。

“是,小姐。”

待清芷起来后,上官月琰又微微侧头,问雪竹:“雪竹,你向来看人看事都十分通透,你觉得文茵待我如何?”

“奴婢不敢妄自猜测。”

“在我面前,你无需顾虑,你们四人虽是我的婢女,可我们从小便生活在一起,我早已将你们看作亲人了。”上官月琰抿了一口茶,继续说着,“你们不必在我面前称作奴婢,在我面前也不必遮遮掩掩,只需保持你们真实的样子便好。”

“小姐,您待我们真好,奴婢……不,雪竹何德何能能得小姐真心相待。”雪竹一下子跪倒在地,身后都雪鸢、清芷、清流也都随之跪下。

“我们必当誓死效忠镇国侯府,誓死效忠小姐。”

三道清脆的女声回荡在室内,忠贞之心,可见一斑。

上官月琰看着她们,她们的忠诚,她上一世便已知晓了。上一世,镇国侯府抄家,许多仆人都偷偷跑了,但大都被斩杀于逃跑途中,她们四人是哥哥亲手调教的,武功比皇家侍卫还要精湛几分,若要躲过劫杀,远走天涯定是不在话下,可是她们偏偏要去劫狱救她,最后万箭穿心而死。

“你们起来吧,雪竹,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未曾回答。”上官月琰还保持着端茶的姿势,脸上的神情琢磨不透。

“作为下人,本不该妄议主子的事情。但是小姐问了,我也定当知无不言。”雪竹一直盯着上官月琰,然后继续道,“或许曾经文茵小姐却是真心待过小姐,但是如今的文茵小姐已不是曾经那个天真的文茵小姐了,她自私、善妒,多次在暗中陷害小姐。小姐可曾记得,月前世子曾大发雷霆,教训了文茵小姐?”

“自然记得。”

“小姐面上长有丑印,但是由于小姐常年待在闺中再加上侯爷和世子的极力隐瞒,因此这件事除了镇国侯府的人和文茵小姐之外无人知晓。但是,月前京中都在传镇国侯府小姐面显丑印、奇丑无比,世子大怒,吩咐下人彻查竟查出是文茵小姐在背后兴风作浪。”雪竹说着语气不觉有些愤恨。

“我说为何哥哥无故那般教训她。”上官月琰说着又自嘲地笑了,“这么多年我竟与狼为友,连你们都看得出她对我并非真心,我竟还傻傻地视她为亲姐妹,是我眼拙了。”

“这不是小姐的错。”一旁的清涟插话道,“是上官文茵掩藏太深,若非月前那件事,我也不会想到一直与小姐交好的上官文茵竟如此嫉恨小姐。那件事发生后,我们都想告知小姐,但是世子怕小姐伤心,便让我们隐瞒小姐,然后狠狠教训了她。”

“我知道了。”上官月琰笑了笑,“以前,我还因为她责罚过你们,倒是我愚钝了。”

清涟本想说什么,一旁的清芷却突然大声说:“只要小姐能及时醒悟、浪子回头,我们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她一边说着还摆了摆手。

一旁的几人脸色都黑了。

离她最近的清涟教训她:“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过分了,怎么什么词都乱用。”

清芷一下子捂住嘴,嘟囔着:“小姐,清芷错了。”

上官月琰蓦地笑了出声,“何错之有?清芷心思单纯,直来直去,一点不娇柔做作,却是娇憨可爱。”

清芷一听见小姐夸她,嘴角一咧,笑道:“嘿嘿,小姐过奖了。”

清涟笑道:“小姐,您就别夸她了,您看她都笑开花了。”

四个丫鬟你一言我一句,着实热闹,原本冷清的别院,多了几分温暖。

“以后你们待文茵还如以前那般便好。”上官月琰打断她们的吵闹。

“小姐,她待您如此恶毒刻薄,您为何还……还要如前那般对她好。”清芷有些生气,似乎是觉得上官月琰太过仁慈。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家小姐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人。”上官月琰安慰道,而后有吩咐她们,“你们去收拾一下,三日后随我去南疆。”

“是,小姐。”四人行礼后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