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江没有看错。

一条狗,玩起了跳山羊,而且当山羊的还是个人,这是在搞什么名堂?他有点看不透那个八岁毛孩儿的套路了……

到了晚上朱江便被父亲的同事接走了,在车上,朱江虽然是眼睛盯着小说看,心思却没在剧情上面,反而开始回想近日来酒钢家属院消遣度日的点点滴滴。

确实如父亲所说。

这个叫做李良的孩子,的确有着不凡之处。

从他教导曼曼和小黑的过程中,朱江可以感觉到他是对两个徒弟上了心的,不说曼曼,就说他养的黑狗,这只狗总给他一种成了精的感觉,它似乎能听懂人说的话,也可以像人类一样进行思考。

这就是李良的杰作吗?朱江笑吟吟的合上了小说,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晚上七点多钟,

结束了今天的课程之后,曼曼累得趴在花坛上吐起了舌头,扭头看了一眼同样在吐舌头的小黑,她不由升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旺财,良蛋儿说,下个月就带我们上房,可是我上不去啊怎么办?房子那么高……”

“呜……”小黑委屈的呜咽了一声。

犬类动物天生恐高,别说上房,就是别人把它抱起来它都害怕,然而它和曼曼一样又不敢反抗李良,只能痛苦的坚持下去。

有只野猫沿着围墙来到了车库房顶,小黑看到了这只白色的野猫时,它眼睛一亮,冲着野猫“汪”了一声,随后跑回狗屋,从它的家里叼出来半截火腿肠放到了空地上。

这是小黑专门留给它的。

“汪!”小黑吐着舌头冲野猫摇起了尾巴。

野猫注意到了地上的火腿,亮晶晶的瞳孔瞬间缩成了一个小孔,不过它并没有立刻跳下来,而是蹲在房檐上警惕的盯着小黑。

小黑傻乎乎的蹲坐在地上等了一会儿,发现野猫不肯下来,只好失望的走了。

结果就在它转身走出一段距离后,野猫快速跃下房顶,扑过来叼起火腿拔腿就跑,三两下跳回了房顶,这才慢悠悠吃了起来。

回头望向房顶上的野猫,小黑又开心的摇起尾巴来,看着它小口小口的吃完了火腿。

野猫优雅的舔了舔爪子,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一点也没有留恋刚刚给它送过食物的小黑。

小黑再一次失落的垂下头,一双耳朵无精打采的耷拉了下来。

显然这不是它第一次喂猫,它想和白猫交朋友,可惜白猫并不领情,吃完了东西便傲然离去。

“你给它分吃的干啥。”

李良斜了小黑一眼:“野猫跟家猫不一样,野猫是养不熟的,它只有在饿的时候才想起你,你喂了它一次,以后它次次饿了都来找你要吃的,到时候再带上一家老小上门讨食,你喂得过来吗。”

“……”小黑垂着头不吭声。

其实李良不反感猫类,相反许多功夫原理即是借鉴了猫科动物的生理机能,李良主要是敲打一下小黑的性格问题,这个徒弟好好的狼性不要,跑去当了一只舔狗,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在家里养狗,而我的狗却在外面养了猫。

李良明白它是渴望伙伴。

但又何必去扰一个注定与其陌路的异类。

小黑卧到狗屋门口,下巴贴在地上,它落寞的眼神,一会儿看看李良,一会儿看看白猫离去的屋顶。

今天练功练了一天,可能是真的累了,没多久,小黑就把脑袋藏到腰间,身体蜷成一团睡了过去,李良盯着小黑默然了许久。

这条傻狗明明亲眼看到了人类是如何宰杀它母亲与同胞兄弟的画面,却仍对这个世界报之以善,狼不怕人会死,狗不怕人,一样会死,不是所有人都会回报它付出的善意。

李良说过,没有出师之前不许小黑踏出这个院子。

因为小黑根本无法在外面的世界存活,它没有流浪猫的轻盈灵敏,也没有流浪狗的机警凶狠,跑出去遇到心怀不轨之徒就是个死字。

“我们也走,早点回去休息。”李良回头朝着曼曼望去,却发现曼曼已枕在他的肩上睡着了,嘴角泛着晶莹的口水。

这个姿势睡觉得把脖颈睡折了不可,李良想了想,把两条胳膊从绷带中抽出来,托着曼曼的肩膀轻轻躺下,让她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李良抬头看向天空。

月亮旁边的土黄色星星比起上个月似乎又明亮了不少。

“天生异象,准没好事,不是搅风就是搅雨。”李良低下头,帮曼曼擦去了嘴角的口水:“你说对吗?”

在他话音刚落。

一道玄术波纹从天而降,覆盖了酒钢家属院的空地。

肉眼难辨的空气纹路封锁了此地风力与振动,使这片空间内的声音再也无法传到外界,朦胧的壁障,亦让人难以看穿内部景象,就在这片空间的声像与外界隔绝之后,一个仙风道骨的男子乘风飘落到了院中。

薛文化俯首跪地拜了下去:“参见上仙。”

他没有抬头,虔诚的跪伏在地上。

“小仙乃是新任黄河水神,承吕神遗命冒昧来访,还望上仙恕罪。”

常言道,立于巅峰之人即可称为仙人,那么立于天道之巅的便只有大罗金仙,前方花坛树下坐着的少年看似平凡无奇,实则神莹内敛,阳神修为已达致臻极境。

善恶、喜怒、悲乐,他已心斩三尸而显于神外,阳神可一分为三,正是道家传说三生万物的一气化三清,不论这个少年是何身份,不管他强与弱,哪怕光是凭着这等境界就足以一名修道者对其参拜下去,拜的不是李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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