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故意把头转到了一边,不去看母亲的眼睛:“行吧,去就去一趟呗,反正学校又没开课。”
右手在兜里不安分的掏了一会儿,忽然间他手里摸到了一个奇怪的触感,薄薄的,柔韧中有着弹性,本来他兜里应该是空的才对,于是他想也不想的就把右边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卡牌。
卡牌约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比市面上的常规纸牌略大一些,卡牌的背面是由黄色与黑色组成的线条图案,背面中心的线条勾勒成了一只竖起来的独眼,边缘则是散射状的线条装饰,一眼看去莫名给人一种这张牌在盯着自己的错觉。
楚云天翻过卡牌看了看正面。
这是一个头下脚上倒吊在半空被铁丝束缚的稻草人。
枯木般的躯干,血肉以干草填充,面部镶嵌着两个纽扣作为眼睛,裂开的嘴巴被一条铁丝上下缝合在了一起,这张脸,这幅躯体,看到这张牌的正面,楚云天仿佛感觉到右手掌心再次传来铁丝穿入血肉的剧痛,他手一抖就把牌扔了出去。
“草草草草——”楚云天吓得连连往卡牌跺了好几脚才停下来。
他慌慌张张的带头跑向公路:“我们赶紧走,这个地方我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云天你慢点!”秦淑芬追了上去。
临在离开之前李良盯着卡牌凝视了片刻,这张画着倒吊人的卡牌差不多被楚云天踩进了泥地里,已看不出图案原型,从外表看去它除了风格渗人了点,并没有什么异常力量表现出来。
李良收回视线转身追向二人。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是挺多,三人离去的时候倒没出现什么麻烦事,毕竟那群普通人想拦也拦不住李良,荒郊野岭的坐车不方便,徒步进入市区以后才成功拦到一辆出租车,等到三个人回到楚家,时间已到晚上九点多。
家里挺热闹的。
其他人没家里钥匙,秦淑芬的公公婆婆肯定是有的,回家以后,楚云天第一个冲进去看他的宝贝鸡仔,进门便被爷爷奶奶逮了个正着。
出了这么大事,都送去医院了,二老急忙坐车从外省赶来,结果来了以后当场抓了瞎,既不知道秦淑芬把孩子抱去了哪个医院,也没有秦淑芬的联系方式,在外面找了一圈最后只能回家等消息,让二儿子和三女儿继续去外面找。
眼见孙儿完好无事,二老松了口气的同时,开始当着孙儿的面数落起了这个他们不怎么看得顺眼的儿媳。
不负责任。
没把娃照顾好都怪她。
在家干活不行,在外不会赚钱,整天尽让别人替她操心,啥事都办不好,这会儿二老的指责可谓是把秦淑芬贬低的一文不值,放在以前,秦淑芬还可能会反驳两句,然后引起二老火气更胜加重数落她,不过今天的秦淑芬比较奇怪。
面对二老越说越难听的话,她只是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到二老骂累了她才穿上鞋出了门,见她居然转身离开,二老反而被激怒了,怒斥着让她滚蛋,命令她永远离开这个家不要再回来。
这时楚云天抱着鸡仔回到了客厅。
刚刚在里屋,爷爷奶奶是怎么骂人的,他听得清清楚楚,尽管他很想冲出来叫爷爷奶奶闭嘴,但他年幼的认知中已萌生出了他这么做不合适的想法,而且他也不清楚如何更好解决双方的冲突,于是他就抱着鸡仔在门后等着,等爷爷奶奶骂完了,等母亲离家出走了,他才从屋里出来,穿上鞋,抱着鸡仔跟母亲一起离开了家。
“哎?云天,你去哪呀!”老人追出家门要拉住楚云天:“你刚从医院出来,赶紧回床上躺着,别乱动,我让你奶奶给你熬点鸡汤补补。”
结果老人硬是没追上他。
老人气呼呼的回家,看到家里还有个人待着没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什么好脸色的来到李良跟前问道:“你是云天的同学?”
“嗯。”李良从地上捡起一张卡牌递给了老人:“这是刚从云天身上掉出来的,楚爷爷,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黄与黑交织出的眼睛正在盯着老人。
老人拿过卡牌看了看,反正他也看不懂这张卡牌上的倒吊人代表着什么意思,于是就把它当成一般的纸牌去理解:“小小年纪不要碰纸牌,打牌事小,赌博事大,纸牌这玩意儿能把人一辈子都给毁了,以后你跟云天玩也不能碰这东西,听到没?”
说完老人就去厨房把卡牌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