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图是不是什么都不用管了,就任由那些装修师傅糊弄我们,欺负我们什么都不懂?”那边客户语气越说越冲。
“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送过来的这些材料比市面上要贵上不少,这是不是算诈欺!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开始转黑心钱,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
“王先生,我现在就过去,事情等我过去我们当面协商解决,可以吗?我一定会给你们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得到苏安肯定的回答,那边才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
为了赶时间,苏安踩着高跟鞋小跑出了大厅。大厅前面有三级低矮的台阶,苏安不熟悉路况,没踩稳台阶,整个身子直接向前倒去。
苏安清醒之下,看了下四周,并没有任何扶手。
完了,等死吧,真不用救了。
胳膊被人扯过,狠狠一拉,苏安倒入了一个怀抱,熟悉的男性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苏安:“……”
还不如让她原地摔,苏衍不但腿上有钉子,怀里也有钉子,她待不住。
苏衍在打电话,那边似乎察觉到他没有在听,喊了他好几声。
苏衍兜着苏安的腰,上下审视了一番苏安,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回那人:“稍等,临时有私事,等会再谈。”
那边又说了什么,苏衍似是不太耐烦,垂在苏安腰上的手指轻敲了敲:“继续看空澳元。”
挂了电话,苏衍一时没开口。
苏安在苏衍怀里小幅度地动了动,试图摆脱他的怀抱。
“你现在的工作。”苏衍斟酌着问:“需要面对这些客户吗?”
“哪些?”苏安一一举例:“粗鲁无礼?不讲道理?”
苏衍兜着她腰上的力道一松,苏安就离开了苏衍的怀抱。
“好像苏先生也并没有比他们高尚在哪里吧?需求反反复复提过不少次,难道不是在浪费双方的时间吗?”
苏衍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酥宝呢?”
“在睡觉。”谈到酥宝,苏安缓和了不少。其实苏安并不反感苏衍接触酥宝,她始终觉得有些事是她和苏衍之间的问题,和酥宝无关,不应该把这种情绪带到酥宝身上。
而且苏衍是酥宝的亲生父亲,对于酥宝的一切苏衍有权知道过问,但这些前提是酥宝是她的。
苏衍抿了下唇,没再问。
酥宝太小了,不应该让酥宝一个人呆在家里,但是他没有立场去要求苏安放下工作时刻陪在酥宝身边。
在他不在的时间里,苏安一个人带着酥宝,她需要通过工作赚取两个人的生活费。
“我会在酥宝睡醒之前回来,尽量不会让他一个人。”苏安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我会尽快结束工作回来,安安。”苏衍说。
苏安状似不在意:“随意。”
苏安开车赶到位于城北的一处老旧的住宅楼小区,根据残旧的路标找到客户所住的那幢楼。小区绿化并没有做好,低矮的灌木丛没有得到及时的修剪,显得有些杂乱。
装修没用完的沙子被人倾倒到绿化带中,长时间的受到雨雪的冲刷,变得灰白。
老旧的住宅楼没有电梯,苏安一层一层爬到了5楼。
她的客户是一对临近退休的工人,辛劳了大半辈子把儿子供到了出人头地。儿子倒也孝顺,想让父母和自己一块住新房,奈何二老节俭惯了死活不同意,无奈之下儿子只能请设计师重新装修老房,力求把老房营造出一种舒适、温馨的感觉。
当初沟通需求是二老的儿子和苏安直接沟通的,说价格无所谓一定要用最好、最环保的材料。
苏安有儿子,自然能体会那种心情,对设计也十分上心,所有的材料都是采用的最好的。当然,价格自然不便宜。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今天不给我解决这个事,我就去闹!去告!”苏安未进门,便听到了一声怒斥。
感冒胶囊外衣很苦,滑到口腔中就变软化开,里面的粉末更苦。
苏安怕苦,她还小的时候,每到换季总要感冒,喂她喝中药里面都要加红糖,枇杷叶熬雪梨汤里面都要加上不少冰糖,和苏衍结婚以后她才第一次吃到苦到发涩的感冒胶囊,之后在苏衍身上吃到的苦头就和吃感冒药一样频繁。
“咳咳。”苏安被嘴巴里浓重的苦味呛得咳嗽了起来。
苏衍端着水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苏安一听,夺过苏衍手中的水杯,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
温热的水流将苦涩的胶囊送入喉管、食道,鼻子里也开始犯冲,苏安闭上眼睛,眼尾的睫毛被眼泪打湿。
她和苏衍结婚的时候正值盛夏,相处没多久苏衍外出出差。她一个人倒也自在,夏秋之交没意外她又感冒了,小感冒而已,她几乎每年都会感冒,有时候睡一觉就好了。但那次她没吃药浑浑噩噩过了两天,每天在睡梦中的时间占了大半。老管家给她拿了药,她吃过两粒再也吃不下,偷偷把药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