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员欠身,抬头看见苏衍怀里抱的小孩子,小小地诶了一声,笑意更甚:“酥宝,还记得姐姐吗?你的大美人妈妈呢?”
“这是你爸爸吗?哇,我们酥宝真是!”服务员小姐姐比了个666的手势。
苏衍点了下头,说:“是。”
“那边请,我去拿菜单。”服务员很快就把菜单拿来了。
酥宝坐在苏衍大腿上,见到菜单吐了两个字:“奶冻!”
点好单,苏衍轻轻捏过酥宝下巴,单手支在额角,审视了一会,说:“口味和安安一样,嗯?”
苏安很喜欢甜的。以前家里随处可见甜食,各式各样的糖果不是散落在床头柜上就是散落在茶几上,连浴室架子上都能找到糖果,甚至连他亲苏安的时候都能吮到不同的水果味。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外面少有行人,店内播放着轻缓的纯音乐。苏衍捏着勺子喂着酥宝吃着芝士酸奶冻。
芝士酸奶冻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碾碎压实的奥利奥,苏衍喂了一勺奥利奥到酥宝嘴边,被酥宝挥手推开。
“不吃?”苏衍把玩似地转了一圈勺子。
酥宝摇了摇头,闭紧了嘴巴。
顷刻间,外面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暗了下来,狂风大作,砂石飞卷。淡墨似的天劈了道雷,雷声阵阵。
暴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往下砸,打到玻璃上,滑下一道深深地水痕。
苏衍微蹙了下眉头,瞥了一眼一直安安静静的手机。
苏安和王守国跑完最后一家店,还没有出店门暴雨就下了下来。陪王守国站在站台上等车,苏安从包里拿出了一把轻便的折叠伞递给王守国。
王守国推辞不下,只能道谢接下。送王守国上车,苏安靠着公交车站台等了一会。小小的公交站台根本挡不住倾盆的暴雨,雨水被汽车轮卷起打到站台上,溅湿光裸的小腿。
冰凉的温度让苏安打了个颤。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多久,雨势慢慢收敛,变成了和风细雨。
苏安出了公交站台,沿着两边的商铺慢慢向早上停车的地方走去。不长的路程,单薄的夏裙很快被打湿,等上了车,苏安差不多湿透了。
迅速抽了几张面纸擦干小腿上的水珠,苏安一边擦着肌肤上的雨水一边拿面纸吸着衣服上的水渍。
怕酥宝等的急,苏安简单地擦了一下就开车往市中心的“世界第一初恋”赶。下暴雨,路上没多少行人,一路通畅地到了甜品店。
苏安停好车,急急忙忙推开门去找酥宝。
第N次听到门口的风铃声,酥宝脚踩着苏衍的大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向门口。
“安安!”见到熟悉的身影,酥宝啊了一声,没等苏安走到面前就伸手要苏安抱。
苏安的食指指尖点了下酥宝的鼻头,弯了下唇角,说:“不可以,妈妈身上是湿的,不能抱酥宝。”
苏衍抬眼,看着衣衫尽湿的苏安,面露不悦。
半干的轻纱紧贴着苏安的肌肤,身体的曲线被勾勒得明显,隐约可以看到黑色的内衣肩带。
质地精良的白色衬衫的扣子从下面到领口扣的严丝合缝,银色质地的深黑色宝石袖口表面被打磨的光滑,显得腕骨清劲冷感。
敛下眼眸,苏衍喊了一声:“老婆。”
声音清冽,低哑带着磁性。
语调平稳,像极了他说看空澳元时的语气。
他侧开身子,窗外的薄光尽数涌进苏安的眼眸中,刺目的白光让苏安不适地闭了闭眼,眼睛又涩又酸。
苏安心口一窒,再抬眼时,目光猝不及防撞进苏衍的眼中。
只一眼,苏安垂下身侧的小手指蜷缩了起来,尾指刺刺的疼。
她和苏衍从认识到结婚,经历过的时间非常非常短暂。结婚两年,苏衍从来没有叫过这两个字,哪怕是在最情动的时候,也是叫的安安。
而苏安那会甚至不用苏衍叫她,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她就会乖乖自己贴上去。
脚下的力道一松,细高跟的尖跟叩到地毯上,苏安悄悄舒展开蜷缩着尾指,微眯了眼,对上苏衍,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很抱歉,对于苏先生的需求,我想我满足不了,这件案子我不会再接。还请苏先生另请他人。”
苏衍抱臂,向后靠在落地窗边,半张脸隐在阴影中。
苏安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