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肖府,肖不欺将壮壮推给奶娘带下去。

壮壮被奶娘拉着,抱着肖不欺大腿不撒手。

时音辞喜欢小孩子,她是家中独女,家里从小到大都只有她一个人,旁的人家都有粉嫩可爱的弟弟妹妹,偏她家里没有,便十分艳羡。

此时见着壮壮,便觉得心底十分欢喜。

壮壮本来抱着肖不欺大腿正干嚎着,注意到时音辞看他,也不嚎了,害羞的躲在肖不欺身后,只露出小半张脸偷偷看她。

时音辞见他模样可爱,忍不住弯下腰去,摸了摸他头上的小揪揪,“你真可爱,今年几岁了?”

壮壮那张小脸一下子红透了。

肖不欺单手拎着后颈将人揪出来,“人家问你话,你脸红什么?”

壮壮扭扭捏捏道:“我今年六岁了,姐姐,我再有不到十年我就可以娶亲了,你要等我哦。”

见他装大人的模样,时音辞觉得十分好笑,逗他道:“好,姐姐等你。”

温与时:“?”

肖不欺见自家陛下脸色微沉,忙拎着孩子丢给了奶娘,“快带下去,别惊扰了贵客。”

壮壮自是不情愿,被奶娘硬抱了下去,还一路干嚎,“姐姐你一定等我!!”

余音绕梁。

温与时面无表情:“肖指挥使倒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

肖不欺:“……臣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说着,便又恭谨的行了礼,“之前在外不便全礼,冒犯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肖指挥使多虑了,”温与时不在意道,“朕今日也是随意出来转转,指挥使不必声张。”

“是,臣知道了。”肖不欺应声,又面向时音辞,拱手道:“时姑娘,入宫那日,我们曾见过一面。”

“是,”时音辞大大方方的回礼:“肖大人有礼。”

“姑娘客气了。”肖不欺又看向温与时,“陛下今日未上朝,原来是来这边了,不知陛下今日所为何事?可需要臣帮忙?”

温与时言简意赅,“私事,不用。”

“是。”肖不欺应声,不再多问。

“不过关于今日的闹市纵马一事,是需要好好管管了。”温与时道,“如此治安,皇城下的神策军看来都成了摆设了。”

神策军担负着京城内的巡察﹑禁暴任务,说来不管肖不欺的事,但是锦衣卫有督导之责。

肖不欺说着:“是臣疏漏,还望陛下恕罪。”

说着,又要行大礼,“还有今天犬子的事,还未谢过陛下救命大恩。”

温与时抬手虚扶了人一把,道,“举手之劳,指挥使客气了。”

“说来还是朕欠了指挥使一命。”

“不敢。”肖不欺道,“臣分内之事。”

时音辞倒是不知道温与时还欠了肖不欺一命,不过想来她缺失了温与时的那三年,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时音辞忍不住侧过身看温与时。

三年来他的变化倒是不少。以往那个热情血性,行止由心的少年郎如今不动声色的变成了理性节制,清冷内敛的一国之君。

可是没人知道,如今冷冽疏离的温与时,也曾染过世间烟火气,也曾明朗热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