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靠着墙自行缓了一会儿,却没缓过来,她越发难受的紧,胡乱推开手边的一间屋子,整个人跌了进去。

时音辞跌进去,整个人便摔清醒了,却不料这个屋子里面是有人在的。

猛的听到门推开的声音,又看到跌进来个人,里面的人吓了一跳,“蹭”的一下站起来,喝道:“什么人?”

仔细一看,似乎还是个女人。

里面的人是太医院的一个学徒,今日轮他休息。却不料忽然看到有人从门外跌进来,本以为是哪个宫的宫女误闯了,再仔细一看,这衣裳不对。

看起来不像普通宫女,倒像是哪个宫的管事的,只是他常年在太医院里,对这里的条条道道也不太清楚。

见人没音,学徒小心靠近了一步。

时音辞撑着从地上坐起来,垂着头,呼吸沉重。

虽然是学徒,但这几年也算是学了些皮毛了,一眼便看出人的不对劲。

医者仁心。学徒两步上前,想要扶人,却又碍于男女大防不敢碰她,手便悬在半空虚护着怕人再摔了,慌慌张张的半跪下,与人平视,急问道:“您,您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时音辞撑地,抬头看去。

学徒猛的愣了一下。

那是怎样一副容颜。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尤其是那双眼眸,流转溢光,像是眼睛里面偷偷藏了坛酿了半生的美酒,醉人的紧。

这幅场面着实让人心动。学徒一时看呆了。

时音辞心知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对,她身子忍不住发着抖,浑身发软,却硬撑着一手支地直起腰板,抬手用全身力气推了愣着的人一把,冷厉道:“离我远点!”

学徒没防备,被时音辞一推,体态不稳的跌坐在地上,也当即回神知道自己失礼了。

便慌忙退了几步,又俯身跪地,深埋下头:“小的冒犯大人,罪该万死。”

时音辞低喘了口气,刚才费了些力气,使她一时没说出话。

学徒听着时音辞沉重杂乱的呼吸,没忍住偷观了一眼,见她额头上全是细汗,面颊两边都红的像抹了胭脂一般红,唇色却是苍白的,且呼吸急促。看完又重新埋下头:“您……您是不是不舒服才来太医院的?小的斗胆冒犯了,只是小的见您情况有些严重,不好这样拖下去,想提醒您,今日师傅们都不在这里,您来这里是扑空了的……”

时音辞:“……”

见时音辞未反驳,学徒才又小心道,“太医院是有医女的。不然小的先帮您找个医女来给您简单处理一下,您看行吗?”

时音辞摇头,一手抓住人的衣领,将人又拉近了些,才费力的道:“你去,现在去颐宁宫,把温与时找来!事成后我允你百两黄金。”

时音辞大概已经知道自己的不对劲了。她当真怕自己再过会儿被药效给控制了理智。

学徒才直起腰,又被时音辞一句话吓得跌坐回去。

倒不是因为百两黄金。是因为第一次听到有人直呼他们陛下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