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誓死不愿意将这些资财拱手奉出,以肥贼子!”

“只是……奴一闺阁弱女子,纵有玉石俱焚之念,面对那等凶残霸道人家,亦是无能为力!”

说到这里,她居然再次跪下。

这一次,陆洵犹豫了一下,没有闪开。

她仰起头,隔着那帷帽,陆洵仍好像是能够感觉到,那帷帽里有一双泪意朦胧的眸子,正自满脸希冀地看着自己。

“相公已非昨日之相公,现相公之大名布于城,便城中权贵,亦以与相公交游为荣,以奴看来,相公今日,已是可以然不惧那等凶残人家了!而奴之爱念未去,虽不敢贪念入相公之厅堂,却到底更愿意将这笔资财拱手奉于相公!只求相公能给奴留一小院,银百两,并门外那小婢,便心满意足!小院之内,愿设相公神位,日日供奉不歇,以度此残年。伏乞相公收纳!”

她一行说,似乎还一行哭着,声音里带了浓浓的哭音。

陆洵却一边听,一边忍不住有些发呆。

忽然就想起当初老爹对这个小寡妇的评价来了。

果然是个聪明人。

而且是很少见的既聪明又在关键时刻有决断能力的那种聪明人。

尤为难得的是,她还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才刚刚二十一岁的女孩子——据说还不识字!

聪明人。

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老爹倒是提过一句,说是那林英自从挨了板子之后,已经是去了半条命,自然是不敢再纠缠什么,但那县中名士陈萍,却并不曾就此放手,反而纠缠愈甚,据说各种手段都开始用上了。

言下之意,老爹是有些惋惜的。

他的确是很欣赏这个小寡妇的手腕。

但经由之前的事情,他也已经明确感觉到,自己儿子虽然还不是什么名士,还没混进名士的圈子,但前途却早已不是几天前能比了,所以就算有机会,他也觉得一个小寡妇,哪怕再好,也已经配不上自己儿子这未来名士了。

所以只是作为街头巷尾的闲谈说起罢了。

连陆洵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再次找上自己。

而且是以这样子的方式。

硬刚一下陈萍那种所谓的名士,陆洵并不在意。

他连松山书院都硬刚过了。

可问题是,直接以保护的名义,就这么把人家的钱和资产,揣到自己兜里来,这实在是不太符合陆洵的三观。

这等做派,跟林英、陈萍之流,又能有多大区别?

充其量就是自己占了长得好看的光,所以是小寡妇主动送上门的罢了!

想了想,他叹口气,说:“小娘子还是起来说话吧!你的事情,在下倒是也听说过一些,你对在下独加青眼,在下亦是感念,这件事情的话,在下……”

他话说到一半,那小娘子也不知道是听出了什么意思来,忽然就一抬手,径直摘了帷帽去,仰首看过来。

看清那张小脸儿的一瞬间,饶是陆洵在现代社会见惯了各种美女,那眼神也是不由得定了一下——停在那张脸上,一时间挪不动了。

灯下看美人。

又正是梨花带雨。

“相公竟忍心见死不救乎?”

卧槽!

这……我心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