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的龚父僵直在原地,双拳紧握浑身都在颤抖,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女儿,双眼赤红的可怕。

龚母哀鸣一声,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昏死过去,她不敢置信地抱着自己女儿,一遍遍地抚摸她。

她的声调高亢又压抑,带着令人窒息的苦痛:“我的玥玥啊,畜生!畜生!”

龚父一步一步地走回来,五大三粗的男人眼泪一个劲地流,他声音沙哑的可怕:“他是什么时候……我要杀了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这个压抑多年的秘密说出,龚玥反而情绪冷静下来,她瘫坐在地上了无生气地说:“十年前。”

龚父再也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双手捂住脸,手上青筋暴出,死死扣住自己的脸,“你那时才十四岁啊!”

龚母双眼一翻白。

“畜生!畜生!畜生!”

龚玥的舅姥爷是什么,是她的舅舅,是看着她长大和她最亲的舅舅,是她结婚都要请上主桌的舅舅!

他出殡时,灵堂里龚玥不愿跪拜,她斥责龚玥没有礼貌甚至还要求她必须跪下。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甚至在强、奸自己女儿的畜生葬礼上真情实感的痛哭!

龚母再也忍不了,声音凄厉地像是被撕破嗓子般,她不断地用手锤着地,直至手上被锤出血迹也不停止。

“畜生啊!”

龚玥抱住了龚母,将她的手包进了自己伤痕累累的手里。

“妈,你别弄疼了自己。”

龚母哭的撕心裂肺:“妈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啊。”

龚玥抱着龚母,声音中带着哭腔,直到这个时候她也不想让她父母伤心:“妈,过去了,我没事的,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又怎么可能。

那个畜生寿终正寝后,她日日夜夜梦到那天的场景,梦到他和自己说的话,梦到自己有多痛苦,无边的黑暗里,没人能救她。

短短时间内龚父像是苍老了好几岁,五十来岁的年纪打眼就能看到明显的白发,他的唇齿碰撞着、颤抖着,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

“是怎么……发生的,那个畜生……”

龚玥垂下了头,轻而易举就能把那天所有的细节部记起来,不,应该说那天所有的事情以及细节,在她梦里无数遍地重演。

“那年暑假你们工作忙,就把我送到外婆家暂住,外婆经常会叫我给他们家送送菜或者去叫他一起来吃饭,他一开始没有异状,就像是一个正常的长辈,偶尔会问问我学习,还会塞点零花钱给我让我去买吃的。”

“后来有一天,他让我去他家,说是他女儿房间有很多小说,如果我想看可以直接去拿,我那时候很爱看小说,我就去了,然后他抱住了我,把我往房间里拖……”

龚玥越说声音越颤抖,她紧紧地抱着龚母,好像能从里面汲取一丝温暖。

“他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然后蒙上了我的眼睛,绑住了我,强、奸了我。”

龚父龚母瞪大了眼睛无声地流泪。

“强、奸完后他和我说,如果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他就出去说是我勾引他,到时候所有人都会骂我荡、妇不会骂他的,他还说,他是妈妈最亲的舅舅,妈妈要是知道的话会难受死的,所以我不敢说,我怕,妈我怕……”

龚母死死地搂住龚玥,她嗓子和哑了一样,根本说不出话。

她的女儿将这个秘密压在心里十年,只是因为怕她难受。

龚母的眼泪几乎将龚玥的肩头都蕴湿了,她绝望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战栗。

龚玥接着说:“那年后我再也没回过外婆家,最后一次见他,是一个月前他的葬礼上,他死了,我想着去看看,看到他死了或许我就能快乐一点,他死了,至少我还活着。可他死的很安详!他怎么能死的那么安详!”

“葬礼上好多人都在说,他没有遭罪自然死亡这是寿终正寝,他们说他人好,爱帮助邻里邻居,下辈子肯定投个好胎……但为什么呢!为什么我活的这么痛苦,他却可以安详死去!他又凭什么能投个好胎!”

龚玥双目圆瞪,瘦小下身子里爆发无穷的恨意,她僵直着身子厉声质问着,不知是在质问谁,质问这天,质问这地,质问这不公。

龚父死死地攥着拳:“我去撅他的坟!我要他死也不好过!”

龚玥连忙抱住龚父,声音带着浓浓无力感:“爸,没用的爸,他都死了。”

她深深地垂着头,空洞地看着地上:“所以没人能救我,我也救不了自己,爸妈,我会为了你们努力活下去,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就尝试把我遗忘掉好不好,那样的话就没那么痛苦了。”

龚父龚母颤抖着抱住她,声音悲切,不断重复着:“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玥玥。”

龚玥努力地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但谁也救不了我啊,我怎么办,我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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