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婵脸色不对劲,林氏忙问:“怎么了?”

“没什么。”良好的教养让林婵做不出把吃进口的东西往外吐的事,强忍着咽下,恶心的感觉更强烈了。

老夫人有所猜测,等饭后就请了大夫来给林婵问诊。

大夫仔细把了脉,向老夫人道贺:“恭喜老夫人,贵府大姑奶奶这是有喜了,只是月份尚浅,要仔细着些。”

老夫人大喜,给了大夫丰厚赏钱。

“多久了?”林氏问。

林婵脸微红:“月事迟了些日子,今日才感到不舒服……”

“这么说,尚书府还不知道?”

林婵微微点头。

“既如此,就早些回去歇着,这两个月少活动。”老夫人叮嘱心腹嬷嬷,“翠香,你亲自送大姑奶奶回去。”

回去的路上,韩宝成还一头雾水,挤在马车里小声问林婵:“怎么还用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送?”

林婵一时说不出口,最后道:“回去你就知道了。”

等回到尚书府,不用林婵发愁该怎么开口,闺名翠香的窦嬷嬷就把好消息与韩母说了。

韩母喜不自禁,客客气气送走窦嬷嬷后立刻请来大夫把脉。

很快尚书府就因为林婵有孕笼罩在喜悦的气氛中。

几家欢喜几家愁,皇宫中最近的气氛有些低沉。

打仗是打赢了,最迫切的问题解决后,又有新难题摆在了泰安帝面前。一个是因打仗造成的百姓流离失所国库空虚的问题,另一个是储君之位空悬的问题。

一没钱,二没人。

而在文武百官看来,没有继承人比没钱更可怕。

这日朝上,众臣再次提起了这个话题。

一名御史抱着豁出去的决心,提出过继的建议。

又有一名大臣委婉提到了凉王。

泰安帝黑着脸拂袖离去,留下众臣面面相觑,三三两两一边往外走一边议论着。

靖王飞奔回王府,把朝上议论的事告诉了靖王妃。

“坏了,皇上有可能从宗室中过继太子!”

靖王妃腾地站了起来:“选中了咱家的?”

“没,刚有言官提了这事,皇上看着不大乐意。”靖王走得急,脑门上都是汗,连喝几大口茶水润喉。

靖王妃很无语:“那王爷急什么,我还以为有人选了呢。”

靖王不乐观摇头:“就算现在不愿意,还不是早晚的事,难不成真要复立凉王?”

要是这样,费那个劲打北齐干什么?反正早晚要完。

“真要过继也是挑年纪小的,烁儿和焕儿都大了,怎么也挑不到他们头上。”靖王妃并不慌。

就是民间有几个钱的土财主没儿子要从族中过继,也是挑血缘近,年纪小的,不记事最好,这样才养得熟。

“王妃说得也有道理。我是想着烁儿才出了风头,在皇上那里留下了印象……”

靖王妃压低声音:“便是选中烁儿,也不是坏事吧?”

刚刚她被王爷的急切带歪了,现在回过味来,一旦被选中就是太子啊!

“你想想旧太子祁明。”

靖王妃笑容一滞。

“再想想凉王。”

靖王妃神色更僵了。

“再没有比太子更危险的差事了。虽说富贵险中求,可咱们已经够富贵了,不值当冒这个险。”

靖王妃连连点头:“王爷说得是,你在外多留意着,皇上早些有了决定咱们也好安心。”

靖王妃的想法正是百官勋贵的想法。

不管是复立凉王还是从宗室中过继,皇上您可早点决定啊!

泰安帝已经很久没感受过来自臣子的这种咄咄逼人的逼迫了。

夜深了,寝殿中宫灯犹亮。

泰安帝静静坐着,许久都没有动作。

“皇上,早些歇息吧。”刘川轻声劝。

泰安帝冷笑:“睡起来,又要听那些人聒噪。”

而他面对的难题,不是捂住耳朵不听就能逃避的。

储君关乎社稷传承,并非家事。

凉王府那边,这个时间凉王同样没有歇下。

他兴奋得睡不着!

“本王的机会是不是来了?”他赤足走在月光下的青石砖上,丝毫不觉得寒凉。

贴身伺候的内侍看着凉王这模样,又是欢喜又是不安。

朝廷有了复立凉王的声音,身为凉王的近身内侍自然跟着激动,可眼前撕开了人前伪装的凉王却让他犯嘀咕。

他不敢说,可总觉得凉王不大正常的样子。

“你怎么不说话?”凉王停下来,盯着内侍问。

那双眼睛黑漆漆的,莫名令人心惊。

内侍错开视线,恭声道:“奴婢见识浅,也不敢妄议这样的大事……”

凉王一脚踹了过去:“废物,要你何用!”

现在这些狗奴才果然不如以前东宫里的得用,等他复起,定要把这些没用的换了。

内侍看到凉王冷冰冰的眼神心头一凛,把顾虑一抛哄起来:“王爷别急,皇上就您一个儿子,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顺理成章——”凉王对这个词很喜欢,“不错,就是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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