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西的群山之中最可怕的并不是劫匪,而是那一群冷血无情的畜牲,那就是眼里只会冒绿光的肆虐者,他们只喜欢血肉的味道。
若真是遇见了土匪强盗,她还不认为有可怕之处,人非圣贤怎么会没有弱点,只要是人,他的人『性』中就有软弱的地方,可是狼群却只有兽『性』,没有情感,是最不好解决的东西了。
“小姐,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谷庄县,谷庄县是安州城和安水县中间的节点,也是一个十分富庶的小县城,谷庄县县如其名,盛产粮食。”石头的声音温厚又洪亮,顺便说了说谷庄县的特『色』。
马车里的七月沉默不语,她没有想到长水县和谷庄县之间会花费如此多的时间,不然今日她是不会着急着赶路的,毕竟昨日也是被吓怕了。
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的绿光已经成了她心底的阴影,在罕都西山的时候,只不过一群狼就令她差点无法招架,更何况是群山之中数不清的狼群呢!
“石头,能不能加快速度,天黑后就危险了,万一又遇到了昨天那样的狼群,我们就只能葬身狼腹。”七月催促道,她可不想遇见狼群了,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实在是靳西的狼群太凶悍了,她本来就对狼群存了抗拒和恐惧的心理,到了靳西看见了更令人退步的青狼群。
“小姐,实在是不能再快了,这一路积雪太厚,以前这个时候这一条路都没有这么深的积雪,若是快了,恐怕会看不清路。”石头老老实实的答道,他做了多年的车夫,他心中只有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稍不注意一脚踏空就会跌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他不能为了速度而不顾安危。
西北风吹得猛烈,车幔随风“哗哗”作响,七月探头从车窗看外面的情形,正好看见无尽的深渊黑黢黢的,车辙深深地陷在积雪里,只能够看见留下的车辙印,前方根本就没有道路。
在弦月将起的时候,七月一行人终于安然无恙的到达了谷庄县,天『色』已经很晚,随意的找了一个看上去还算顺眼的客栈就住下了。
和到安州城的情形一模一样,马车刚刚进了城,城门就缓缓的闭上了,她们再一次差点儿要『露』宿城门口了。
“阿席,去看看哪个酒楼的饭菜不,点几个菜带回客栈吧,这一路大家都累坏了,肯定也饿坏了。”七月瘫软的四仰八躺在榻上,连说话都不愿意抬头。
今儿中午的时候,她和何其在天下楼用午膳,其实桌上的食物基本全部进了何其的肚子,她基本是滴水未进,从天下楼离开后就急着赶路,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是,小姐”
暮西声音一落就消失在黑夜里,这谷庄县他也是第一次来,并不是很熟悉,还需要去打听打听才能知道哪一个酒楼的味道最好,他家主子是极其重视味道的,若是不合口味,主子压根儿不会入口。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暮西就带着两个食盒从窗户闪身进了屋子,七月早就已经事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闻到饭食的香味儿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夜空中漆黑一片,主仆几人一起用膳后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每个人都已经累了,她自己也已经是精疲力尽,看着夜『色』渐渐的入睡。
“小姐,过了谷庄县,离云河就不远了,算起来离京也有数月,京里还是风平浪静,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了,乾坤殿那一位的心思又有谁能够『摸』得准呢!”暮西神『色』如常的说道,他心里总有些不安,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七月微微颔首,她最了解暮西,他开口了的事情,其中肯定有蹊跷的事情,从罕都到谷庄县,除了那一次狼群围攻,一路上过于安静了,安静得令人觉得反常。
“那我们明儿一早就离开吧,接下来的日子里就辛苦些,离京这么些日子,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虽然罕都安排得密不透风,但是也不能有丝毫松懈的心思。”七月神『色』微冷,乾坤殿那一位坐梦都想抓住自己的把柄。
这一次离开罕都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放在明面儿上的事儿,和亲公主私自离京本就已经是无法理解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是去了令冷炀头疼的靳西。
靳西本来就是混『乱』之地,比起令冷炀头疼不已的靳北也是无差的,靳西匪患严重,从靳国开国以来,靳西的问题就从来没有得到过解决,若是这一趟靳西之行走『露』了消息,那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云河?我们离开罕都数月,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离开的时候是借着我遇刺的事情,冷炀没心思盯着清月台不放,据我所知,离云河已经不远了吧。”七月了然于心,不过心底也明白要抓紧时间赶路了。
毕竟乾坤殿那一位不是任人宰割的废人,虽然一切都做得万无一失没有痕迹,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天『色』渐晚,谷庄县只是安州城下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县城,自然比不上安州城的繁华,漆黑的一条街道上之剩下相隔甚远的几点微光。
暮西垂眼思索片刻,神『色』不变的说:“不远了,过了谷庄县就只有三四个挨着的小县城,若是一路不耽搁,那不出十日就能到云河了。”
“只是那云河荒无人烟,突然出现我们这一行人,恐怕会引起无数人的注意啊!而且韶阳大长公主已经去过了云河,那儿肯定会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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