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差点儿被摘了乌纱帽。”刘海华一脸悔意的说道,想着今儿没去上朝,简直就是一大损失。
能跟随在冷暮身边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乾坤殿的消息,早早的就已经打探清楚了。
李离想着昨日祖父在家提到的事情,担忧的说:“是为了靳北雪灾的事情,赈灾唯一不能缺的就是银子,而户部最缺的就是银子,征西大军的粮草还是户部尚书愁白了大半的头发才堪堪支撑,这一次的雪灾,不是要了户部的命吗?”
这不仅是要了户部的命,更是要了靳北老百姓的命,百年难遇的雪灾竟落在了这样的多事之年。
“可是户部没钱,那赈灾又怎么办?难道就放着靳北的老百姓不管不顾吗?”莫骋是武将,话说得直,向来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冷如洲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见所有人都看着他,勉为其难的说:“其实赈灾肯定是要赈的,只是能投入的银子就没有保证了,一切都要看那个位置上那一位的心够不够狠,若是够狠,估计靳北就难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屋子里的人都不是傻子,国库空虚,户部没有银子,可是宫里有皇帝的私库啊,那才是最最有钱的地方,所以冷如洲才说靳北的百姓如何,只看皇帝是否心狠。
想到皇帝的性子,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仿佛已经看见了靳北的结局。
“就那一位黑心萝卜,怎么可能抠出几分钱,不然户部尚书也不会直接晕在了乾坤殿,依我看,还不如直接把他撸下来算了。”曹子安口无遮拦的说道。
曹子安向来心眼实,有什么说什么,这样的话也只有他才能说的出来。
冷如洲脸色微变,目光锐利的看向曹子安:“子安,把嘴巴闭上,有些话给我烂在肚子里也不要往外说,你刚刚那一句话若是传出去了,齐国公府、御史府几家人,上千口人命,就没了。”
曹子安最怕他的这个表哥,尤其是那一双阴恻恻的看着自己的眼神,曹子安不自觉的将脖子越缩越短。
“赈灾一事,朝廷基本不会有所作为,我们也不会无能为力,听说靳北有一个云和商行,从雪灾开始,就在布粥赈灾,我们可以私底下联系上那一个商行,或是出钱,或是出粮,哪怕杯水车薪,能救多少算多少吧。”冷如洲对靳北情况算得上了解,于是提出了他的想法。
大家都是热心肠的人,冷如洲一提起有办法,都纷纷慷慨起来,连李离那一个平日里抠门抠到脚后跟儿的人,都想着回家后从哪儿去弄点儿银子。
有了法子,通通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凑银子去,天下楼有地道,地道一钻,出来的时候谁也不认识谁。
“祖母,您是最心善的了,孙儿这儿有一件大功德的事情,只是孙儿囊中羞涩,只有来求祖母了。”李离在老夫人的很前儿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看着孙儿忙前忙后,李老夫人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儿,脸上的褶子都透着慈爱,她这孙子,也就只有遇事儿的时候才会这么乖巧听话。
“那乖孙儿给祖母说说是什么样的大功德啊?连我的乖孙儿都心心念念的。”李老夫人疼着小孙子,却不会过分的溺爱着。
听自家祖母依旧慈爱的声音,李离觉得有门儿,笑得像小孩子一样说:“祖母,你知道吗?今儿户部尚书在乾坤殿晕了,听说是因为他的户部没银子了,可见这银子是万万不能没有的。”
李老夫人眼底闪过精光,她想不到自家孙儿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事出反常必有问题。
“那乖孙儿跟祖母说说户部尚书晕倒,和你要银子做大功德有什么关系,你若是说得有道理,祖母肯定让你的大功德圆圆满满,毕竟是积福积德的事情。”想到今儿自家孙子刚刚从外面回来就直奔自己的华容堂,越发的要问一问他的想法。
若是自家孙子在外面被人蛊惑了,李老夫人眼底的流光再次闪过,那她肯定是要将自家孙子心底露出的心思斩断,并且那个人也别想活命。
李离小心翼翼的凑在李老夫人耳边悄悄的说:“祖母,户部尚书晕倒,是为了靳北雪灾的事情,孙儿有一个朋友,有一条路子,能为靳北的老百姓尽绵薄之力。”
“孙儿自幼看着祖母吃斋念佛,求的就是家宅平安,听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孙儿想着是不是救了更多的人,菩萨就能保佑我们李家平平安安的一辈子。”李离说得虔诚,言语中也微微透露出一些他在做的事情。
祖父是一个只知做官的人,从不参与党派之争,可是此时非彼时,他相信祖母会支持他的选择。
看着孙儿清澈如泉的目光,李老夫人心里一片欣慰,自家的乖孙儿总算是长大了,知道为整个家族考虑,不过这队可不是那么好站的,欣慰中又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