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烺毫不客气的反问。
众人愕然,他们真没想那么深。
“殿下说的极是,澳门必须收回,不能让西夷人所谓的自治,而要我大明派军驻守,”
林欲楫这次反击很凌厉。
在他这个老牌保守派大臣看来,澳门就不该是什么所谓自治,这点神宗爷做差了,就该收回,把葡人赶走。
朱慈烺心里无语,林欲楫这次和他站一起,但是两人目的完全不同。
林欲楫还是遵循老路,闭关锁国完事了,都赶走了之,一时间痛快了,日后却是倾国之危。
“诸卿,我大明虽然地域旷阔,却没有一寸领土是多余的,每一寸领土都是华夏人付出无数鲜血换来的,如今的陕西西北部,先宋时和西夏厮杀百年,多少华夏人为此丧命,辽东之地更是不肖说了,就说长城一线,千百年来,千万华夏人为此牺牲,每一寸田亩上都有先人的鲜血浇灌,我等怎么可能让轻易让出,”
朱慈烺起身环视众人道,众臣收声,屏息静气,没有人敢反驳朱慈烺,一个是太子身份威压,一个是太子言辞凿凿,都在大义上,
‘你等须知,西夷人在澳门,小琉球诸军收税,建立吏治,这是什么,西夷人在殖民,’
‘殿下,何为殖民,’
倪元璐不解。
“西夷人从欧罗巴向东,一路上占据大片田地,将所在的原住民侵占为奴仆,为其劳作耕种,等同奴隶,他们占据了这些地方的主人,诸军收税,设立教堂,控制这些地方的军政司法,赚取大笔钱粮,这就是殖民,而他们自称为这些当地人为土着土人,这些地方为他们西夷人的殖民地,而迁徙过来的这些西夷人就是当地的上等人,郑和下西洋所在,大部分都被西班牙人、尼德兰人、英格兰人、葡人占据为殖民地了,本宫问你等,他们在澳门所为是否将澳门视为了其殖民地,”
朱慈烺高声道。
众人面面相觑,闭门锁国的大明统治精英已经丧失了对外界的警惕和揣摩,十分的无知,他们当然一无所知。
“周相,谢学士,神宗朝曾经下旨申斥澳门葡人不得惩处明人,不得占据明人为奴,是否有此事,”
方孔炤道。
“此事有之,”
周延儒道。
他作为首辅对澳门之地有个基本概念,不过都是纸面上的。
“当日,澳门所谓自治,是澳门葡人之间纷争自行处置,但是澳门明人则必须由香山县知县县尉才有权处置,”
谢升道,他这个业务算的纯熟。
“既然如此,为何葡人豢养大批明人奴仆,非打即骂,甚至害了性命,引得我朝下旨申斥,此行径还是澳门自治吗,就如同殿下所言的殖民了,”
方孔炤当即道。
他们早在京营期间就有争论。
最后被朱慈烺说服,西夷人就是在大明澳门、小琉球殖民,将明人当做了土着土人。
偏偏大明竟然放纵了这一切,十分痛惜。
周延儒和谢升无言以对,此事真是如太子所言就在殖民。
“澳门如此,已经算不得大明真正的领土,即便是,也是纸面上的,再行放纵,如何了局,周相还坚持癣疾之患吗,”
朱慈烺冷冷道。
“殿下说的是,这是隐藏的大患,而且在我朝近百年矣,日后祸患丛生,当立即处置。”
林欲楫义正言辞道。
朱慈烺这个哭笑不得,没想到他讨论一个澳门事宜,让保守派趁机煽风点火,烦人。
蒋德璟、倪元璐等人也立即发声,赞同立即对澳门采取行动。
“老臣疏忽,此事当尽快处置,”
周延儒立即瞬闪,随风而动,果然是老奸巨猾。
“此事还是按照规矩办,我中原上国,也不可一味打打杀杀,礼部派出一个郎中出使澳门,会同两广总督沈犹龙,告诫西班牙人立即退出澳门,交还本朝,否则大军到时,玉石俱焚,”
朱慈烺道。
“臣下遵命,”
周延儒和林欲楫道。
“和这些西夷人交涉,要有两手,其一是先礼后兵,派出大员交涉,其二,着手准备攻取澳门,让沈犹龙调集步骑军备战,此外,天津水师派出炮舰参战。”
朱慈烺道。
“殿下,微臣还以为此时不宜扩大战事,当以湖广战事为先,”
谢升出列道。
“正是,殿下,即使作战,也不过出动广东标营等足以,小小弹丸之地罢了,何必让天津水师兴师动众,”
吴昌时出列道。
朱慈烺冷笑一下,
“我观诸卿依旧对西夷人十分轻视,还是不晓得西夷人的祸患啊,来人,宣张煌言进殿。”
朱慈烺命道。
众人面面相觑,张煌言是谁。
张煌言快步进入大殿,向朱慈烺跪拜见礼。
“张煌言,京营赞画司赞画,任职天津水师多年,深知海战之精髓,今次本宫命他前来,就是讲一讲西夷人海船可能造成的祸患。”
朱慈烺道。
众人面面相觑,又是个京营赞画,孙传庭、堵胤锡、方孔炤等诸人都是从京营赞画开始平步青云的,这个张煌言也不可轻视。
“张煌言,你且说来,如果我军和西班牙人、尼德兰人作战,可有祸患。”
朱慈烺道。
张煌言拱手道,
“微臣以为驱赶这些西夷人,绝非小事,甚至可能引得一场蔓延南北的大战,”
张煌言第一句话就引得朝堂喧嚣开来。
‘张煌言你危言耸听了吧,’
谢升很不满,以为张煌言这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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