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知所措。

族长不自觉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他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高傲的鹰竟然落了地。

他甚至看到有一只刚刚长齐了羽毛的小鹰拿脖子在蹭那最后一个,也最乖巧听话的祭品的手臂。

族老喃喃自语:“天神啊!”

族长也茫然四顾:“祭祀成功了,还是没成功?”

他们虽然有几十年没进行过活人生祭,可族里宝册中各项记载都很详细,例数之前的诸多祭祀,从不曾出现过群鹰对祭品低头的场景,更没有祭祀了半天,祭品还活着的情况。

现在难道需要他们手动送‘祭品’去天神驾前不成?

可祭祀仪式里,根本没有这一项,相反,因为祭品属于天神,族人们对他们应十分尊重才行,这一点最是重要。

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李生本来已经提气,这会儿一口气泄去,也有些头晕目眩,他眨了眨眼,心里一叹。

顾小娘子可真是个神奇的人物。

难道国公爷真要遭遇一次英雄救美?国公爷还是那个美?唔,为什么他不好好学作诗,为什么他不好好学绘画,再不济,他能写一笔好文章也是好的。

哎!

顾润脑子嗡得一声,眼前发黑,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浑身难受得要命。

“妖术,这个女人会妖术,杀了她!”

赵瑛的目光瞬间落在顾润的身上,随即瞥了一眼李生。

李生:“……”

他习武多年,学成一身好本领,不是用来替国公爷杀个这样的白痴女人的!这种脏活,劳烦您老人家找你养的那帮手黑心黑的暗卫去做。

赵瑛:……算了。

想一想,他堂堂国公要真支使手底下的暗卫,或者左膀右臂去杀个白痴,怕是会在皇城司的历史上留下个大大的笑柄。

最重要的是,顾润喊了半天,台下山民,还有祭台上的那十几个山民都呆呆傻傻的,完全不为所动。

族长和族老也是呆立当场,完全不知所措,怎么看也不像敢动手的模样。

再者,虽说那群鹰瞧着十分乖顺,可别人不知,寨子里的人难道还不知?那都是见到血气就必要捕食的猛禽,在他们的印象中,所有敢接近祭台的活物,都是天神的祭品,都逃不掉。

顾湘笑了笑,私底下也松了好大一口气。

还好系统确实没出差错。

幸亏她勤工俭学时,还意外去动物园撸过两个多月的老虎狮子,鹰是没怎么撸过,可胆子到底练出来了。

见到这种巨鹰,知道它们是野生的,到底没彻底软了腿脚,否则真不小心跪下来……这气势就半点都剩不下了。

顾湘一边想,一边伸手撸了把鹰。

小脑袋竟还很好撸的样子。

顾湘做出出神状,回头对上族长等人呆滞的眼神,粲然一笑:“我好像见到了天神。”

顾润几欲呕血,浑身发抖:“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她早就知道,顾湘是个巧言令色的女人,那张嘴能把死的都给说成活的。

族长骤然起身,神色不定。

他一时也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要说信,他们自是信奉天神,但凡人如何能见得到天神?

要说不信,这群鹰低首的景象,又作何解释?

顾湘神色严肃:“天神说,尔等喂食他老人家的使兽,拿生鸡活鸭即可,害死活人性命,有伤天和,以后绝不可再为。”

当然,这帮人敢抓安国公和刘晃,朝廷很大几率要派人围剿。

山民们到显得挺凶悍,也占据地利,不过朝廷大军压境,这帮人不大可能逃出生天。

也不知哪句触动了族长,他浑身都颤抖起来,满眼含泪。

顾润猛地转身,向祭台走了两步,又骤然僵立当场,满祭台的飞鹰阴测测的目光刺到她身上,她瞬间脸色惨白,只恨道:“你们若不杀了这女人,当你们还有活路?就你们这些人,这些年能苟活,只因你们离群索居,很少同山下人打交道,但你们做得这些事都让外人知道了,一旦他们活着离开,你们当官府是吃干饭的?”

她说得极快,大部分山民都听不太懂,族长脸色到是变了变,一时不知所措。

顾湘转头看顾湘,不由一笑:“果然读书还是有点用处。”

她很怀疑顾润能活到现在,和她读书识字有很大的关系。

顾润是跟着她母亲姜氏读书识字,姜氏如今看来不过一淳朴妇人,在家时却爱读书,后来教导顾家的女孩子们也颇上心,论起学识,顾家这几个姐儿,不比四郎,五郎两个男孩儿差太多。

这年头,识字的人,别管男女,总会让人高看一眼,便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们也一样。

顾湘此时放松了许多,还待再忽悠两句,目光落在系统界面上,眼见送货进度已到百分百,轻轻吐出口气,笑问:“护法可在?”

她回过头,对一脸懵懂的山民,还有满眼警惕的顾润道,“天神知我被困你们寨子,特意派护法接我离开。就先不陪你们玩了。”

话音未落,空地上就凭空出现两个人。

山民们悚然而惊,齐齐握住长矛,却腿脚发软,一时不敢接近,胆子大的才敢抬头细看。

这两个人都是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头戴银色发冠,身穿玄色劲装,外罩大红斗篷。

五官漂亮得闪闪放光,手中长剑隐隐震动鸣叫。

众人只看到这两人在青石上一踩,眨眼间就到了祭台之上,群鹰纷纷躲避,似惊似惧。

祭台下无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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