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意还未反应过来楚王究竟是何方神圣,父子两个已经迅速达成一致,决定要到达官显贵常去的西岩池碰一碰运气。
“听说楚王刚刚弱冠,陛下甚至还未赐婚,他说得话能管用吗?”温骐道。
“你别忘了他的生母是谁,虽然这辈子与尊位无缘可富贵荣华是绝对不会少的。”温展文笃定道,这一次能不能一举翻身就看是否能够将楚王哄得心花怒放。
西岩池边一如既往的热闹,往来的人们多半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大家见面总要打招呼,一来二去兄妹两个也认识了不少人。
这日来得巧,正好赶上凉亭中有人在办诗会,七八个人挤在亭中说笑,男男女女好不热闹。
“伯远兄!”当中有一人远远看见温骐便兴奋得叫了起来,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温晚意低声道“这人是谁?”真是好生无礼!
“卢寄萍参军家的小儿子卢定,字广安。肚子里墨水不多却尤其喜欢办诗会。”
卢广安已经踩着鞋子迎了上来,和温骐打过招呼之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温晚意“这位姑娘头一次见,不知是?”
“这是舍妹,今日特意求我带着来见见世面。”说着便侧着身子让了一让,叫温晚意见礼叫人。“这是卢广安卢公子,与我同年。”
“见过卢公子。”盈盈下拜时恰有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她的衣角,就连脸侧的发丝都飞得恰到好处,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后头亭子里的人早就见了这边的情形,一直关注着动静,等卢广安将人引荐过来的时候大家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失态。
温伯远的这个妹妹生得那叫一个肤白貌美,且生就一副纤细骨架,被风一吹几乎就要上天,说起话来文文弱弱却不怯场,正似夏日夜晚的一朵水莲花,清新而不可亵玩。
亭中有一人正埋头写诗,忽然觉得周遭都安静了,抬头一看正好撞进温晚意盛满笑意的眼中。听见她问“你们这是在写什么?我也能看吗?”
女子之中难免有不乐意的,几人相互使了眼色,便有一人道“温小姐也爱写诗吗?我们今日用的是险韵,不如温小姐先看看再说?”
卢广安只怕慢待了这位刚来的,可又不敢开口怕得罪那些家世更显赫的,一时便只好含含糊糊的打圆场。“来者皆是客,大家本就是一处玩笑嘛,一处玩笑。”
“我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哪里会写什么诗。”温晚意淡淡一笑,也不往人多的地方凑,安安静静的站在兄长身边道“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这位小姐别见怪。”
女孩子之间的斗嘴大家见得多了,根本不放在心上,很快就重新集中在斟酌字眼上。
温骐也被他们拉着过去说话,只留下她一个人坐在边上。温晚意正摸着花瓣,就听见身边有人说“温小姐喜欢瀛台?”
抬眼一看,是个眼生的,温晚意微微摇头“我不懂花,只是觉得有意思。”
孟庭晚眉头微挑,惊讶于她的坦诚。“这种场合人人都要找些词句来将花木夸赞一番,你倒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
“我本来就不认识,何必装腔作势呢?”温晚意反问道,见那边已经评出优劣,便示意他回去。
“你不过去看看?”
她微微一笑“我是个俗人就不过去扫兴了。”
这一次果然还是孟庭晚拔得头魁,他把玩着彩头问。“刚才那位温姑娘是哪家的?”
卢广安惊讶道“你不知道温家?”见好友确实不认识这才对着大家郑重介绍。
“城东三条街全是温家的铺子,他家什么生意都做,而且一向童叟无欺,名声好的不得了。”
边上的人笑道“做生意本就该如此,这也值得夸奖?”
刚才呛过温晚意的女子哼道“我听说他家的香料实在不怎么样,就这也敢说自己是大户?别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卢广安忙道“前几天不是下大雨么,温家的库房给淹了。他家觉得香料这东西本来就不能受潮,干脆把香料铺子给关了,说是等挑个好日子再重新开张。”
这一说大家就有印象了。“我说呢,那么大的铺面好端端的就关了,我还以为是掌柜的携款潜逃了呢!”
大家笑了一阵就听卢广安说“谁说不是呢,我才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结果你们猜温家的库房为什么会被淹了?”
吊足了胃口后卢广安才小声说“还不是另外两家看温家渐渐起来了,这才背地里下黑手,收买了他家的长工,叫他们把瓦掀开,好让温家的货物淋雨。”
大家异口同声的谴责了一番后,孟庭晚忽然道“他家是不是连夜就处置了那些被收买的伙计?”
虽说卢广安早就知道这件事,不过因为温家办得低调,外头的人其实并不清楚,眼下听见孟庭晚当众提出,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去了西郊,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便绕了近路,碰巧遇见的。”孟庭晚那日出城办事,一不留神就耽搁了时间,为了不被盘问只好绕路,谁知就撞上巷子后面发卖奴仆的热闹。
不过那天他心里有事并没有细看,只依稀记得是在东城附近,没想到这么巧竟然是温家。
“温家一向宽厚待人,遇上这样的事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对他好,为他考虑,他就越要让你失望。”卢广安感叹一番便开始收拾东西。
孟庭晚道“你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早?”
“我约了伯远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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