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的家宴是在每月的中旬,届时信王府主支旁支的人都会聚集在一块儿用膳。

因着信王妃以及世子妃的秦思主动邀约,原预备着这两日就要离去的秦氏一众人,不得已推迟了离开的时间。

北方十一月的冬日已是十分寒冷了,一踏出门外,便觉寒风迎面而来,刮的人脸生疼。

不过幸好世子妃秦思是个极周到的人,她早就考虑到这一点,提前让身边的钟嬷嬷送来了过冬的衣裳,俱是出自北郡中顶顶有名的云家所开办的云想阁,用貂皮所制,既保暖又华美。

自然,秦思做这些只是为了自己的嫡亲妹妹,不过顺带着也给了秦苒和秦柔姊妹一份罢了,所以这衣裳也是有先后之分的。

秦苒和秦柔自然很是眼红,毕竟这可不仅仅是一件衣裳的事情,而是关系到她们的往后——她们穿这衣裳是要去信王府赴宴的,届时打扮的美一点,若能得了信王府中贵人们的青眼,哪怕不是信王府的嫡子,即便是信王府旁支的少爷,也不羁于是鱼跃龙门了。

再者,虽说信王府的两位嫡子都已经娶妻,但做他们的妾室也是可以的,王府的妾室终究和寻常百姓们是不同的。

可秦宁穿的衣裳再华美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以她的身份还能肖想王府贵子?

于是秦苒和秦柔双双看向秦宁,同时开口:“七姐姐......”

“嗯?”秦宁却是只瞧了这衣裳一眼,便让人给收了下来,对钟嬷嬷道了声谢,还未来得及送钟嬷嬷离去,便见这二人吞吞吐吐的开口。

秦宁不免疑问道:“两位妹妹是有何话要说?”

秦苒和秦柔对看了一眼,俱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味。

秦苒于是先开口道:“大姐姐有心,为我们送来华美的衣物,这原是好意,却没考虑到七姐姐眼下的境况。”

秦宁示意她往下说。

秦苒见她并未有丝毫不悦,于是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如今七姐姐携子居住在娘家,到底是曾经嫁过人的,按理做什么事情都应该低调,以免被人觉得是故意出风头兼之行为不检点,最后让大姐姐难做人。”

“所以这衣裳虽美,但不适合七姐姐。”

这又是什么“人间真理”?

再一看秦柔,也是不住点头。

秦宁一下子乐了,她甚至笑出了声,“倘若如今是我夫君才死了没几天,寡居在家,两位妹妹说这样的话倒也勉强在理,但如今我不过是刚与人离异罢了,怎的就不能穿得好看些了,别是你们眼红大姐姐送给我的衣裳,想据为己有,所以才说出这样滑天下之大稽的话。”

钟嬷嬷在一旁也笑了起来,不过她的笑却带着几分不善,她是秦思的奶嬷嬷,也是看着秦宁长大的,秦苒和秦柔的心思明晃晃的让人一眼就看透,正是因此如此,方才越发厌恶。

世子妃秦思其实是个很薄情的人,能被世子妃看在眼中的唯有自己的血脉至亲,至于隔房的倚靠着大房吸血的堂姐妹们,秦思并没有很大的好感。

这一回之所以会邀请秦苒和秦柔一同去信王府的家宴上,并给她们送衣物,完全是因为秦宁。

确切的来说,秦苒和秦柔是沾了秦宁的光,可她们一点儿也没有这个自觉,没有丝毫感恩也就罢了,偏生见天儿的眼红嫉妒,也不瞧瞧她们配不配。

不过钟嬷嬷看了秦宁一眼,便知七姑娘是个有主意的,是以并没有多嘴。

秦苒忙红了脸道:“你胡说,我不过是为了你和大姐姐好罢了,才不是想据为己有。”

“是吗,那我就将我的衣裳与十四妹妹的给换了。”秦宁笑的意味深长。

秦柔面上有惊喜一闪而过,秦苒忙道:“凭什么给十四妹妹换,不同我换。”

秦柔面上就很是一言难尽,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秦苒。

秦宁笑意更深,“这便是你说的并不是想将大姐姐送给我的衣物据为己有吗?”

“我......不是......”秦苒也真是恨死自己这一张嘴了,怎的净是说出这样不过脑子的话呢,她掠过秦宁充满嘲讽的脸庞,一时破罐子破摔道:“就是这么个意思又怎样了,你年纪原就比我们大,还带着个孩子,即便穿得再好看,也没人会将目光主意到你的身上的,不过是个半老徐娘罢了,做什么要跟我们争。”

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活像旁人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秦柔小声的替秦苒辩解道:“七姐姐,十一姐姐不是这么个意思,你别误会,她就是一时气急了。”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秦宁这时候的声音还是很温柔的,让她们姐妹两个生出一种秦宁很好说话的错觉。

秦柔道:“我们都是好意,怕外头人会说嘴七姐姐。”

“将痴心妄想、鸠占鹊巢说成是好意,我也是头一回见到你们两个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秦宁瞬间冷下了脸,她指着另外两个托盘里放着的两身衣裳,对钟嬷嬷道:“既然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么也不必给她们好脸色,大姐姐的好意她们不配。”

钟嬷嬷面无表情的让人撤走原准备送给秦苒姐妹两以作赴宴之用的衣裳,“七娘子说得是,我们家世子妃平生最不喜欢见的便是这种贪心有余,不思感恩的人,所以这一回信王府家宴,她们两个还是不要去的好,以免污了信王府一众人的眼,也让秦家丢脸。”

秦苒和秦柔煞白着一张小脸,但依旧很是不甘心,依旧是秦苒先出头道:“你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