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令冯寄聪极为耿耿于怀的岁月,她因为刻苦好学,极得先生们的夸赞,但除此之外,她不太出众的外表都使得她在父母长辈以及同龄少年跟前并没有太大的存在感。

而与之截然相反的则是秦宁,当时的秦宁外表娇憨,性子活泼可爱,同男孩子们很能玩得到一起。

冯寄聪暗暗嫉恨,与同龄男孩子们的喜爱相比,同为女子的先生的夸赞显得颇有些鸡肋。

她曾刻意讨好接近过那些少年郎,然而那些少年郎与她在一起总是格外拘束,背后甚至偷偷吐槽过她。

只有裴焕不同,裴焕会温柔的与她说话,与她分享一些新鲜的事物。

但后来冯寄聪发现,裴焕待旁人也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这其中尤以秦宁最得裴焕优待。

起初,冯寄聪心道,裴焕的母亲裴夫人与秦宁的母亲是关系极好的闺中密友,他们两个亲近一些也没什么,但后来冯寄聪发现,裴焕待秦宁,不仅仅是对故交家的好友那般态度,他时常会看着秦宁发呆,偶尔又会露出痴笑。

那意味着什么,冯寄聪再明白不过,她自己就是这样待裴焕的。

虽然冯寄聪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不会嫁给一个举人之子的,但她也万不能容得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有别人。

嫉恨,是从这里开始加深的。

后来谢文卓痴缠秦曦,令秦曦不堪其扰的同时,亦是她上前与秦曦出主意,使得谢文卓将目标转向了秦宁。

谢文卓不愧是读书人,情诗情话什么的沾手即来,根本不用她们帮她,便搞定了秦宁。

冯寄聪很满意后来的结果,尤其是听闻谢文卓抛弃了秦宁之后。

谁曾想斗转星移,秦宁虽被抛弃,但置之死地而后生,不仅仅如此,她甚至将她曾经的那些少女心事给窥破,毫不留情的将这些告诉所有人。

冯寄聪面上一片涨红,心中在滴血,只恨不得将秦宁给生吞活剥了。

但偏偏,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冯寄聪无力的低下头,承受了这些舆论,但很快她便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会将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一一奉还,她不相信秦宁会一直像今天这样得意。

等到舆论到大了最高点,秦宁这才出声说道:“不论过往我与金少夫人有着怎样的恩怨,金少夫人如今又使了什么样的诡计,不过看在金夫人的面子上,我都打算并不予以计较,便当是看在自幼同窗的情分上,不过往后还望金夫人规劝好金少夫人,也免得金少夫人教坏了金家的小姐少爷。”

金夫人何尝不明白秦宁这话暗藏机锋,表面大方,实则暗讽金家的小姐少爷耳濡目染,可能会与冯寄聪一样心思狭隘、手段阴狠毒辣。

但因冯寄聪有错在先,信王妃又牢牢的站在秦宁身后,金夫人只得对着一个她不屑的小辈低头。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要认罪,金夫人说:“继聪是有错,错在没看顾好底下人,她到底是我郡丞府明媒正娶的儿媳,不可能会对你一个独身妇人耿耿于怀的。”

换言之便是说冯寄聪有夫君在侧,家庭幸福,怎会嫉妒秦宁一个弃妇,更不要说支使底下人陷害秦宁了。

但秦宁只无奈的笑了笑,“金夫人若是这样说,那且随你罢。”

倒显得金夫人胡搅蛮缠,而她落落大方,不与金夫人计较一般。

金夫人被秦宁被气得心口堵得慌,只觉秦宁实在蔫坏,倘若秦宁与她争执,她自有办法将这潭水给搅浑,可偏偏秦宁她不接她的茬!

然后众妇人忍不住感慨,秦娘子果真大气!

可怜金夫人婆媳一番功夫白费,白白给秦宁搭了扬名的梯子!

秦宁继续说道:“无关的话暂且不说,大家有想进女学的可以继续报名了。”

......

自这一日过后,秦宁名扬北郡,备受妇人推崇。

将女学的一系列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秦宁才发觉了秦苒姐妹的不对劲。

譬如这些日子以来,她很少见到秦苒姐妹两个,尤其是秦苒。

仔细想想,似乎在信王府家宴那一回,便只有秦柔出现,而秦苒并没有出现。

到这里,秦宁也没觉得有什么,全当是秦苒面皮薄,在被她屡次说过后便不再往她跟前凑了。

但眼看回程在即,她还是决定去瞧一瞧秦苒姐妹。

不想她敲了许久的门,里头都没有声音传来。

难道这姊妹两个出去了?

正这样想的时候,偶然一阵风刮过,门被刮开了一条缝。

门是开着的,秦苒姐妹两个应该没有出门,怎么她唤着没人应呢。

秦宁走进去,里头确实没人,但秦宁却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臭味,秦宁险些没吐出来。

按理说秦苒姐妹两个也是十分爱干净的,屋子里怎么也不会是这个味道,尤其如今这两个人又都不在。

秦宁敏锐的察觉出这其中的不对劲来,她顺着味道的来源走去,然后去到了里头屋子里的柜子中。

这柜子她自然是知道的,是来到北郡的第二天里,秦苒缠着方氏要买来装衣裳的。

秦宁打开衣柜,撇开柜子上头那层虚浮着的衣裳,入眼赫赫然便是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仅从其衣着处可以看出来这是秦苒。

秦宁深吸了一口气,秦苒的尸体被藏在这里,说明秦柔是知道这事的,再瞧秦苒如今的死状,怎么说也该死了有至少十日的。

秦柔既知道这事,却将秦苒给藏在这里,而不去报官,亦或是秦柔杀害的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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