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纵使如此,秦柔也不觉得林郡守当真就仅凭秦宁三言两语便要定了她的罪,所以在心中寻思了要如何寻着秦宁的错处

然而林郡守偏偏就是这么个荒唐的人,他倒不是看信王的面子,主要他是真心觉得秦宁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便顺着秦宁的话茬说道:“这秦柔小小年纪,便这般心狠,弑杀亲姐不说,还诬陷堂姐,实在是该诛——”

秦柔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云二夫人让她陷害秦宁,然而这时间毕竟太短了,令她还未想清楚一套合适的说辞,云二夫人就告了官,她原以为云二夫人一定提前与林郡守交代好了,是以并没怎么将这次审理给当成一回事,但未曾想林郡守竟会偏向秦宁?

但云二夫人何等精明,怎会想不到这种诬陷实则漏洞百出,她只一说话便会被人给抓住把柄,林郡守甚至更直接的定了她的罪,所以云二夫人真正想要的其实是她死?

毕竟她和秦苒撞见了云二夫人的秘密,虽然她也不知道跟云二夫人私会的人究竟是谁,但只看其通身气度,这人的身份不会太低。

秦宁似乎生怕她死的不够快,又状似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不过秦苒到底是秦柔的嫡亲姐姐,说到底秦柔没有理由去陷害秦苒,也许秦柔只是误杀了秦苒,然后寻思着所幸利用秦苒的死除去我。”

“误杀终究不是故意杀人,至于她诬陷我——她不念姐妹情谊,对我不仁,不过我倒不忍心看她的下场太过不好,是以还望林郡守且让她死得不要痛苦。”

林郡守感叹道:“你倒是一位好姐姐,本郡守可以赐她鸩酒,虽也痛苦,不过不会太久。”

赐死?鸩酒?不会太久?

秦柔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林郡守和秦宁的思路,简直是太跳跃了。

不过她并不想死。

秦柔低下头说:“姐姐当真不是我杀害的,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杀害的。”

“哦?我不信,你不说自己这些天的动向,你一定是心中有鬼。”秦宁无端道。

林郡守附言道:“对,心中有鬼。”

秦柔心中纷繁杂乱,现在她知道了,秦宁和云二夫人,哪个都不好惹,她要如何既保得了自己的名声,又能在这二人的较量中存活下来呢?

秦柔决定装傻,她痛快的跪行到秦宁的脚边,并说道:“发现姐姐的尸首,是我从信王府回来之后,已失去呼吸的姐姐便躺在客栈的床榻上。”

“因姐姐从前与七姐姐有口角争端,所以我才误以为是七姐姐害了姐姐,是我的错。”

她十分诚恳的向秦宁认错、道歉,“七姐姐能不能原谅我?”

秦柔说着还不断的给秦宁磕头认错,声音极响,不一会儿,秦柔的额头上便有了一个大血包。

“哎,小姑娘其实也没有错,不过就是想当然了。”就有人看着秦柔的惨状很是不忍心。

这不忍心的并不仅仅是一个,甚至有许多的人劝说秦宁:“到底是亲姊妹,秦娘子便且原谅自己的妹妹。”

但见秦宁没开口,这些人便忍不住指责秦宁说:“你当人姐姐的,未免也太心思狭隘了,没瞧着秦柔姑娘在求你吗?”

“是呀,秦柔姑娘刚刚失去了嫡亲的姐姐,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弯,行事偏激了一些,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我们这些看众都晓得可怜秦柔,然而身为秦柔堂姐的秦娘子竟这么冷漠。”

“这样冷漠的人,还开女学,还为人师表,真是呵呵呵呵......”

秦柔心下想,被这么多人用言语相激,秦宁即便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合该原谅了她。

但秦宁就是没有动作,不论周围人说话有多么难听,直至后来这些人的声音渐渐的少了、没了,秦宁方才展露出一抹怜意,“十四妹妹,你这又是何必,咱们姐妹将话给说清楚了,难为我还会不原谅你,总归我们姐妹四个来到北郡,如今就剩我们两个了。”

“我方才在想秦苒妹妹从前的一些事情,竟冷不丁就想愣神了,一时都没有注意到,妹妹竟成这个模样了。”

她将秦柔给扶起来,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怜惜与自责,一边再用手温柔的拂过秦柔的额头处,毫不避讳的用袖子将蹭伤血的地方给擦拭干净,然后只有秦柔知道,秦宁看似温柔的抚触用的力气有多大,她深深的忍住疼回笑道:“姐姐原谅我就好。”

“不过......”秦宁又说:“杀死秦苒妹妹的真凶,总是要查个清楚明白的,既然秦柔你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你这些天的动向,那便等一会儿这些人都走了,你再告诉郡守大人的好。”

被秦宁紧紧攥住的双手就是一僵。

她果真是低估了七姐姐,能被太后与信王妃都看重的人,又怎么是好相与的。

她这七姐姐纵使被夫家抛弃,也真是好傲气,不畏惧人言,不肯让人占去一点点便宜。

果不其然,秦宁这话音刚落,立即便有人议论起了秦柔这些天的去向,一个女孩子,不肯向众人说出自己的去向,这其中定然是有猫腻的。

但秦柔心虚,她是没胆子去与人对峙的,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那些质疑的眼光。

所幸没过多久,随着衙门的大门关上,这里的人也就都散了开来。

但郡守府的人依然不少,林郡守赫然坐在高堂上,底下还有几个衙差在侧。

秦宁褪去怜惜的外表,面上几可见冷漠。

“最后一次见到秦苒,还是在信王府的大门前,你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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