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人多,故而凤瑱幻化成银杏的脸往外走的时候,当真是没有被人看出来,楚晏在外头接应她,直接就将她拉上了马车。

凤瑱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楚晏面上也是蕴着一层不放心,终于是快到城门口的时候说了句:“瑱瑱,我原本以为自己也可以给你幸福,只是现如今,我只愿意你能得到幸福。”

凤瑱惨淡一笑,刚想伸手掀开帘子却又放了下去,只说了句:“不过是混过一日算一日罢了,我与白启仲日后到底如何,尚不得知呢。”

楚晏也是一叹,不知道到底同凤瑱说句什么,只是扶着凤瑱下了马车,望着前头一望无际的山峦说了句:“瑱瑱,你打算往哪里走?”

凤瑱回头看了一眼京安城,眸子里头絮了太多的东西,最终都幻化成一滴泪落了下来,搵泪说了句:“往南面吧,听说南唐家家有水户户有花,我也想去瞧瞧那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到底是什么样子。”

“有山有水有花,确实是个好地方,”楚晏瞧着不远处一人踏马而至,就将手中的包袱递了过去,“我便不送你了,瑱瑱,以后……你自己小心些。”

楚晏转身欲走,凤瑱却突然从背后抱了他一下,将脸埋在他的后背说了句:“楚晏,多谢你。”

楚晏拍了拍凤瑱的手,仰头深呼吸压下了部的泪,只微微哽咽着说了句:“好好的。”

白启仲下马走了过来,并未对二人的行为表达什么不满,只接过了凤瑱手中的包袱,对着楚晏拱手笑了句:“此番实在是谢过世子了,霍大将军那里,若是有机会的话,还烦请世子帮我们说一句谢谢。”

凤瑱拉住了白启仲的手,对着楚晏微微躬了躬身子,然后就直接翻身上马,又同楚晏说了句:“世子保重。”

“你们也保重。”楚晏背过了身去,朝着后头扬了扬手道,“此去一别,再不相见。各自安好吧!”

楚晏说完,便是径直往前走去,再没有回头看过二人,眼见着楚晏消失在了城门处,封着呢方才同白启仲说了句:“我们也走吧。说不定此刻那消息已经传到凤家去了呢。”

“此次还是多亏了霍擎,”白启仲调转了马头,轻声说了句,“我本以为他会来送你,我也好同他道句谢。”

凤瑱并没有回头,只望着天际线轻轻一叹道:“他哪里能来,这不是摆明了告诉秦皇自己知道自己掳回去的‘凤瑱’并不是凤瑱吗?再说了,他明面上到底还是和你水火不容的,到底也不能叫京安城里头的人看出端倪来。”

“这一生能称得上我的对手的人也就只有霍擎一个人了,本来以为今生能够与他一战。如今想来确实是可惜了。”白启仲环抱着凤瑱,将头靠在凤瑱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说道。

凤瑱微微侧了侧头,轻笑了一句:“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报答他吧。”

话说京安城里头现下却是已经炸了锅,大街上的事情已经是传到了凤家里头,凤南苍和张晴当即就是慌了,连凤珞都是随着吕卿儒一起回了凤家,问了张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晴也是慌了神,不知道楚晏到底为什么会把凤瑱交给霍擎。凤珞抱着张晴不住地哭,说了句:“听人说西秦人嗜血,性子又暴躁,世子素日里瞧来和瑱儿的关系不错。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晴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好,心里头也是慌得很,拍着凤珞的后背不住地喃喃念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妹妹不会有事的。”

凤南苍满地地转着圈,指着张晴怒骂了一句:“不会有事?!我倒是希望她会有事!这件事情要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还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咱们凤家呢!我凤南苍的女儿,不守妇道,见异思迁,若是遇着这种事情真正的烈女就该直接撞死过去才是!这般的女儿养出来实在是个耻辱!”

“瑱儿被人掳走,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老爷就只记挂着自己吗!”张晴这些年来第一次和凤南苍红了脸,红着眼睛高声喊了一句,“老爷这些年来眼睛里除了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有什么成效吗?老爷还当真以为外头的大臣有人愿意多看老爷一眼呢,说不定外头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凤瑱是老爷的女儿呢,毕竟瑱儿定亲的时候连琪妃娘娘添的礼都比老爷给的多!”

凤南苍当即就恼了,面上却有些愠色,放低了声音说了句:“那是琪妃娘娘,圣上的心头好,她有的东西我哪里能有,她多给些也是正常的。”

“是啊正常的,”张晴讽刺一笑,“在老爷眼里看起来只要对老爷有利的什么不是正常的呢?”

凤南苍在凤家哪里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讽刺过,当即就是甩袖说了句:“张晴!我看你最近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舒坦了些!”

凤珞站起来挡在了张晴的前面,仰头看着凤南苍说了句:“父亲这是什么意思,现下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想法子把二妹妹救出来吗?父亲哪里怎么还有闲心思和母亲置气!母亲身子不好,父亲是打算气死她吗!”

凤珞从前是最贴心的,凤南苍哪里被她这样顶撞过,同样的话凤珞说出来就是格外叫凤南苍生气一些,只见他当即就红了眼睛,不管不顾地抬起手来就要朝凤珞打去,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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