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把詹鸢听生气了:“所以破了我的法术,狠狠打十鞭?”

玄疆的手微微颤抖:“对不起。”

啪!

詹鸢拿枕头扔他,正中脑门:“这就是你做掌门处理的方式!”

想过去的柳金眉虽然多疑,但对巫谷弟子却是格外袒护。如果当年出现了何丸这样的人在巫谷叫嚣,他一定会称自己做的好,然后将此事压下,置之不理。

可那样的巫谷为什么就覆灭了呢?

詹鸢不解,明明柳金眉将巫谷带的很好,为什么巫术在他手上就从人间消失殆尽?

柳金眉,我好想你!

“何丸是圣祖转世,我们需要他,在祈圣日前尽量就着他,别再与他起冲突。”玄疆解释道。

“是圣祖转世重要,还是门内弟子重要?”詹鸢问,“连门下弟子都保护不了的山门还有什么人赶上山学道,还谈什么仙法无疆?”

她的嘲讽令玄疆无言,可是……

“来,上药。”

他伸手要撩詹鸢的袖袍,被她一下躲开。

“掌门请自重!”

玄疆的手停在空中:“我都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掌门的好意,这瓶白玉浆也请带回去吧!”

“詹鸢,”玄疆一声沉叹,“我知道你会怪我,所以我过来也想跟你说明此事,今年辰星临界,是迎回圣祖最好的年份,天伦山代代掌门都为此努力,不能在我这功亏一篑!”

“让圣祖转生是么?”詹鸢嘲笑,“已经死了的人被重新叫回到人世,有违天理伦常,你不觉得是妖术么?”

玄疆冷灰色冰冷的眼睛直直盯着他:“违背天理伦常的事情多了去,在这天地之间。”

詹鸢猛地一个寒颤,望着玄疆看自己的眼神,不禁怀疑他这话暗有所指。

“你是什么意思?”

詹鸢自己就是违背天理伦常出现在这一世的人!

玄疆却只是摇头:“没什么,复活圣祖这件事不论怎么看对世间都有利无害,他那样伟大的圣人长命百岁才好!”

“圣祖,圣祖,你们真是被他魔障了!”

“詹鸢,如果今日不是我动手,换做其他人你只会更惨,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天伦山,那么多人打心里认为圣祖转世比起现在活着的弟子更重要,”玄疆道,“你要怪我,恨我,我都没有怨言,但我只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做这等鲁莽的事。”

“我鲁莽?”詹鸢疑问起来。

“嗯,很鲁莽,你本可以直接同我联络,叫我来处理此事。”玄疆说道,示意他曾经给她了一块玉牌。

詹鸢惊醒,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玄疆的双眼笑起来,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呵!”詹鸢笑。

“凝霜已经给你上过玲珑膏,这药给他人看见不好,你若不愿我替你上药便等身体好些后自己来吧!”

他起身,准备离开。

“玄疆,”詹鸢叫他,“做掌门不用顾虑太多,掌门不是你这样做的。”

玄疆回头看她,什么话也没说,离开房间。

詹鸢手里拿着玉瓶,久久没再睡,也没想什么,就只是望着房梁发呆。

她真因玄疆刚才几句话而原谅了他,哪怕伤口还有灼烧的痛感,但却理解了他的做法。

她这一世竟然如此仁慈!

詹鸢又笑了,想起前世她被作为“妖巫”处死,是在世人眼中罪大恶极的人,怎么这辈子就这么心怀宽广了?

她前世记忆里的那个男人为何口口声声说自己罪有应得?

“啊,头痛!”

她的脑袋里撕裂般的疼痛,关于前世更多的记忆片段涌现在脑海,还是关于那个男人,一身道袍,朱台高阁,王府庭院,遍地血痕,满目疮痍!

“啊——!”

她痛得叫喊出来,脑袋里像是有地府里的恶鬼,在不断翻搅她的灵魂……

祈圣日前夕,宇天监的队伍浩浩汤汤又来到天伦山。这一次声势浩大,周禾悎穿着国师的朝服,高调至极,从轿上下来,惊艳了一众上山围观的百姓。

“原来这就是国师啊!”

“国师大人长得真好看!”

詹鸢同其他弟子一样立在山门口恭敬迎接,朝说出这话的方向看过去,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姑娘,各个春心荡漾眺望周子铭,沉浸在少女的心思里不可自拔!

周子铭长得好看吗?

自然好看,身为周禾悎亲生大哥哪有不好看的道理?

她又看了眼周禾悎,身为朝廷命官的他此时还在天伦山,站在最边缘的角落,跟杂役一起仰望国师莅临。

何丸被带了出来,也穿着天伦山的道服,也不知道是借了谁的衣服,宽松了不少,显得非常滑稽。

玄疆在他身后同周子铭道礼:“拜见国师大人!”

周子铭视线冷漠,在何丸身上扫一眼:“此人就是圣祖的转世?”

“是。”玄疆道。

周子铭挥了下拂尘,身后宇天监的神官便将何丸请走。玄疆和游世道人不做一声,何丸问:“要带我去哪?”

神官笑脸盈盈:“当然是带转世大人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还有使命?”何丸这个傻子兴奋得不得了,“嘿嘿,我今天还有使命?”

他被带了下去,詹鸢看他就跟看傻子似的,他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生命的终结就在这一天。

圣祖要复活,身为转世的何丸就必须死,等他们办完法事后何丸就不再是何丸了。

她抬头看天,天上没有半片云彩,但又不见日光,十分诡异。

詹鸢皱起了眉,感觉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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