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鸢消失在长街深处,惩治了王人美,她并没有预想中的高兴。

她回到周府,玄疆在房里打坐,她敲了敲门:“玄疆。”

玄疆睁眼,门自动打开,詹鸢走进来问:“周二公子可有把地契送回来?”

玄疆一眼就看清楚她把遮挡真实容貌的符给揭了,质问:“为什么不贴符?”

詹鸢这才想起来刚才惩治王人美时把符揭了,之后就一直忘记再贴上。

“反正没人认识我。”詹鸢说。

玄疆叹息:“谨慎为上,别的人不认识你,宇天监说不准。”

“宇天监……”

现在的宇天监还能有认识她的人吗?上辈子的那些人还可能存在吗?

但如果说是祈圣日前夕来的那两名神官……

“先不说这个了,”詹鸢道,“周禾悎将东市那间铺子盘了下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和你一起经营。”玄疆说

詹鸢却道:“不可,我想去办些事。”

玄疆很吃惊:“办事?你有何事要办?”

詹鸢笑:“我办的那些事与天伦山无关,总之我还在京城,有需要我便会出现。”

“你要去做什么?”玄疆问。

“一些私事。”

詹鸢说的私事,是她上辈子在京城的记忆。不仅是那高高在上的皇权,还在一些不经意的角落。

比如城墙不远处老柳树下曾埋下的阴阳参。

那是詹鸢在一次偶然机会中得到的,埋在特殊的地方,经百年千年便是时间奇宝贝,能使得尸骨不化,使得人寿命增加百年!

三百年过去了,不知道这种宝贝有没有被人挖了去?

还有其他地方,她想走走,看看京城三百年间都发生了什么,是否还曾有她记忆中的样子。

她仍旧没有用符遮掩盖真实容颜,因为在高耸的屋顶上不需要遮面,没人会看到。

詹鸢就坐在这里静静观望,整座京城还给她过去布下的仙阵庇护,格局没变,街道的走向没变,变的只有人。

当年她所侍奉的君主是永珍帝,一位在人世颇为传奇的帝王。一生敬业,但奈何早亡,不过三十一岁就死了,世人惋惜!

詹鸢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时候,永珍帝不过二十来岁,而他三十一就死了,岂不是之后也没活多少年?

和他站在一起的那个穿道袍的男人,怎么看都像是天伦山弟子,可记忆里的道袍又跟天伦山不同,可是三百年前还有其他道法门派,不止天伦山一处?

詹鸢想着,手里的托盘也没有停歇,里面的罗盘指针不停转动,最后终于停下了,指向了一处方向。

“还在京城。”她说。

她找的是阴阳参的位置,只是好奇三百年有没有人动那棵树,没想到还真没人动!

可詹鸢随着指针找到那棵树的时候,这棵树已经成精了。

这也是詹鸢没想到的,这棵柳树竟然吸收了阴阳参的精华,悟了道,再假以时日便能修成人形。

这应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可詹鸢买下的阴阳参怎么办?没给自己吃一口,全让树吃了,这真是……

可惜啊,可惜!

她伸手放在树干上,明显感觉到柳树有自己的反应。

詹鸢问他:“你修炼成精不易,不要误了自己的前程!”

这棵柳树虽然成精,但却还不能化形随意走动,但却能用一些法术,比如现在,想将詹鸢困在这里。

詹鸢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发自内心深处的笑。

“想困我?我还没找你拿了我的宝贝呢!”

詹鸢随意动仙术烧掉了它两根树枝。柳树瞬间怕了,收了微不足道的神通。

詹鸢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挖了你的书皮,叫你活不下去!”

柳树这下更老实了,只有微弱的风吹得树叶有些作响。

“你干什么?不准靠近神树!”

周围的人发现她在烧树枝,赶紧前来制止。

“神树?”詹鸢转头打量这棵树,绿条如绦,颜色新,枝条满。

“你是不是四季常青啊?”詹鸢想到问。

柳树这个回答,詹鸢理解,他这是说“是!”。

“人世里哪有不摆的花,不掉的叶。”詹鸢说完这句感慨,从柳树前跳下去。

“动神树我们都得遭殃,你是哪来的人?”

她是哪来的人?

詹鸢一声叹息,左手一抬,一团蓝色幽火冒出,将围来的这群人吓一跳!

“我是道士,这棵树不是神树,是一只快修炼成精的妖怪,”詹鸢道,“要是不信,我现在割开树皮给你们看。”

詹鸢说割就割开,柳树忽然动了,超旁边挪开。

詹鸢道:“你们以为是神的东西,其实都不是,真正的神高傲的很,才不屑于来人间,脱离那九重天层。”

天地忽然变暗,飞沙走砾。刚才被唬住的人这会儿又骚动起来。

“果然还是神树,神树显灵了,神树显灵了啊!”

附近的百姓分分跪地上不肯起来。詹鸢觉得这里晦气,想脱开他们,但没有成功。

人的信仰也很难懂啊!

既然柳树成了神树,那詹鸢自然被当成了罪人。这些人也不在怕她会用道法仙术了,一个个冲上来要将她五花大绑送去衙门。

詹鸢很吃惊:“你们都不讲道理的?这天气分明是妖物作祟!”

言下之意就是这棵树在搞鬼!

但这里的人宁愿信一棵树,也不相信我这个人,难受啊难受!

詹鸢任由他们把自己绑去了衙门。衙门深深,她被推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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