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叫詹鸢的心稍微安了下来,马车一直驶入宫城,到了半途,詹鸢居然说:“停一下!”
车夫按照她的要求勒了缰绳,马车停下,詹鸢拿出钱币又占了一卦。
周禾悎现在已习惯她们这种道士的行为,随身带占卜器具,随处占卜,悉如平常。
看着詹鸢占卜,周禾悎的嘴角渐渐上扬,最后无声大笑,喜悦形于色,仿佛看见她便是最开心的事。
好奇怪,这种心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詹鸢推演出了结果:“西南边,那里应该是承天殿。”
周禾悎抬了抬眉头:“这你都知道?”
詹鸢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好编个谎话:“都是推演出来的。”
她上辈子在这座宫城里声名赫赫,又怎会不知道西南边有哪些宫殿?
周禾悎果然没有起疑,对车夫说:“按小姐说的做!”
马车再次驶起,詹鸢看见他在笑,问:“有什么值得笑的事?”
周禾悎说:“看见道姑你就是最开心的事,占卜时的样子很迷人。”
他总是这样直白的表达内心,这样露骨的话让詹鸢一时无法做出回应。
“没个正形!”
许久,她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周禾悎打量着她,温柔悠悠地声音问:“你这样担心玄疆掌门,是真的对他没意思吗?”
詹鸢看了眼窗外,熟悉的宫城景色映入眼帘,她笑了:“对他男女之意,但其他意思是有的。”
周禾悎忙问:“是什么?”
詹鸢回答:“你不懂。”
周禾悎佯装生气:“你总是这样故作高深,我不懂,我不懂,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懂嘛!那个大木头背着你去找我大哥,惹了麻烦却不能自己处理!”
“别睡他的坏话,你不配!”
周禾悎本来只是假装抱怨,但没想到竟然得来詹鸢这样认真的一句。
周禾悎惊了,盯着她:“道姑,你真的是没有心吗?”
詹鸢望着周禾悎的眼睛清明如水,这样清澈灵动的人又似乎不像没有心的样子。
“詹鸢,我真的看不懂你了!”周禾悎认真地说了一句,他这句话倒是让詹鸢诧异。
“你以为你看懂过我?”
詹鸢笑了,真的笑了。她这个连奈何桥都没走过就入了轮回的二世谪仙,他竟然说看懂过她?
连她自己都不曾看懂,两世因果,前世今生,周禾悎竟然说他看懂了?
当然,周禾悎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被她刚才的话说的有些狡促,脸红地说:“我是真的以为看懂过你你虽然平时都默不作声,有时也很冰冷,但你内心很善良,很干净,处处在为人着想,所以我才……”
我才喜欢上你的。
周禾悎把这句话吞了下去,詹鸢笑着反问:“所以现在你觉得我不善良,不干净,不处处为人着想了?”
周禾悎依旧脸红着说:“也不是,就是觉得你不仅是这个样子,你……我看不懂。”
詹鸢吐槽道:“你一个十七岁的人能看懂什么?”
周禾悎虽然算人间才俊,但总归是十七岁少年。
十七岁能懂个什么?欲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罢!
承天殿正是皇上宴请何丸,接见玄疆的地方。此时里面的氛围非常紧张,周子铭接受了玄疆的提议来测试他,玄疆依着他出的题目进行测算,但算到现在,三道题却一道也没算出来。
周子铭的脸冷若冰霜,玄疆算着算着,额角渗出汗来。
周子铭果然还是更胜一筹,他给玄疆出的题是宇天监算了几十年还未能完成的课题,以宇天监诸多神官齐力都需百年时间,玄疆靠这么一会儿又能算出什么结果?
玄疆这一下意识到自己大意了,过于盲目地挑衅了周子铭,将自己落入了两难的地步。
皇上时时刻刻盯着他的推演过程,所有人都知道,要是玄疆给不出正确答案,那等着他的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罪可处死!
何丸也被这场面惊呆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天伦山的高层狗咬狗?
玄疆抬头看周子铭,他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一刹那,玄疆笑了,笑自己不自量力,自以为成了天伦山掌门,在实力上能和周子铭一较高下!
周禾悎的马车及时赶到,詹鸢从车上下来,还没踏上台阶就感受到大殿里一股威压之气。
这种气场只能是周子铭发出来的,他在干扰玄疆,纵使玄疆是柳金眉转世,也顶不住被这样玩弄!
詹鸢匆忙赶上去,制止周子铭说:“国师大人请住手!”
所有人都没料到承天殿门口竟会突然出现一个女子。詹鸢还穿着那身黄色长裙,长发披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宫里的某位娘娘,又或者是储秀宫里等待被招幸的秀女。
玄疆第一个愣住了,在心里默问:“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詹鸢跑到周子铭面前,以天伦山的礼数向他行礼,说:“请国师大人原谅,同为天伦山弟子,我代师父向您赔不是!”
周子铭将视线从玄疆那里挪过来,他比詹鸢高出一个头,此时低头,询问:“是你?”
詹鸢抬头,又双手合拢举上头顶,同他行礼说:“回禀国师,詹鸢前来京城未与师门商议,此人乃是与我同行的弟子,还请国师大人大量,宽恕了他无知之过!”
周子铭再次扭头:“你是天伦山的人?”
玄疆放下纸笔,从座席上下来,恭敬向他行礼说:“是!”
周子铭一身冰冷的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