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铭沉默,叹息一声,终道:“把那只妖留下,其他的本座不想再过问,走吧!”

看周子铭的意思是不愿意放妖柳,詹鸢想了想,说:“那让他离开秘境留在你身边吧,他并非普通的妖,我和你说过,他便是京城里被百姓尊为神树的那颗大柳树,已经有数百年修为,并且还服用了天地宝物阴阳参,他可算半个仙灵了!”

詹鸢知道周子铭不是那种完全不通情理的人,不像玄疆。他对着妖柳打量了许久,又看了看詹鸢。

“好吧。”

最终是做了让步。

“谢谢。”詹鸢由衷感谢说。

妖柳仅一个眨眼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小声对她说:“姐姐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周子铭却很无奈,挥挥手,叫他们赶紧消失在眼前。

詹鸢带着清河回到周禾悎府上,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詹鸢叹息一声:“竟然弄了这么久!”

周禾悎急坏了,看见他们两个都回来忙问:“没发生什么情况吧?”

“不知道该怎么说。”詹鸢叹气。

“怎么说?”周禾悎追问。

詹鸢道:“情况自然是发生了,但我们都没事,而有人事情大了。”

“谁?”周禾悎不懂。

“妖柳把玄疆的眼睛挖了出来。”

“啊?”

周禾悎震惊,詹鸢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不是修仙人,不要过问修仙事。”

“可这是一般的修仙事吗?”

周禾悎从门口一直追她到大堂,再到客房,到放门口差点吃个闭门羹。

“鸢儿,你就详细告诉我吧,这怎么还能,挖人眼珠子?”

詹鸢不想同他说这个事,又要关门,周禾悎直接伸手,硬是挤了进来。

“鸢儿,你不告诉我我今晚就赖在这不走了!”

周禾悎就势往床上一躺,还要盖被子。

詹鸢一把掀开:“无赖也要有个度!”

周禾悎翻个身,拿手肘撑住头,含笑望着她:“你告诉我我就不无赖了。”

“和你说不明白的。”詹鸢说。

周禾悎不让:“你不说怎么知道说不明白?”

詹鸢叹了口气,依旧闭口不谈,周禾悎翻身坐起:“玄疆是少了只眼睛对不对?”

詹鸢点头。

“那可真是他活该啊!”周禾悎忽然语出惊人。

詹鸢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从他出现在祭祖现场,利用妖族杀害圣祖转世时开始,他丢一只眼就已经活该了!”周禾悎道,“他可是天伦山掌门,操纵妖,还杀人,杀的还是圣祖转世……好吧,虽然是个假的,可那也是条人命啊!他都这样子做了,就算被斩首也不足为过!”

他悄悄打量了眼詹鸢,又小声说:“而且他还对你有企图。”

这句话詹鸢听得真真切切:“你不会是……”

周禾悎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只是……”

“我还没说你什么呢!”詹鸢笑,看着周禾悎,一副高深莫测又得意的样子。

周禾悎忽然挫败:“鸢儿,你不能总是占着主动权,我是个男人!”

“男人有如何?”詹鸢问。

周禾悎道:“男人天生就是要主动的!”

詹鸢收拾了下东西回头,周禾悎已悄无声息出现在面前,坏笑着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到床上。

“这就是男人要主动,总被女人压在下面,会很憋屈的啊!”周禾悎说。

他用双腿把詹鸢夹在自己和床板间,一脸坏笑的样子让人讨厌,却又不能真正讨厌起来。

“你放我起来,周禾悎。”

“叫周郎。”

周禾悎这一声叫詹鸢莫名起了鸡皮疙瘩。

“感觉有些恶心,你正常说话。”

“我很正常,”周禾悎情意绵绵,“不正常的是你,鸢儿,你就不曾想过我。”

“我何时没想过你?”詹鸢反问。

“你何时想过我?”

他的眼里满是爱意,语气里却带着一些萧索。他一声叹气,最后还是坐起了身,放了詹鸢。

詹鸢得偿所愿,却开心不起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周禾悎。”

“你早些睡吧,我不打扰了。”

他忽然起身,语气如此落寞,像换了个人。

詹鸢愣:“你怎么变化这么快?”

周禾悎止步,没有回头:“难道我要控制不住轻薄了你才行吗?”

“什么?”詹鸢没有明白。

周禾悎既落寞又无奈,一声长长深叹:“鸢儿,你不会明白的,做男人有多辛苦。”

詹鸢的确不明白,只能看着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步伐沉重地从这里离开。

她躺在床上,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周禾悎。

他这是怎么了?

她又是怎么了?

闭上眼,渐渐进入梦乡,又看见了前世的那些琐碎的记忆。记忆里的他风度卓然,一身肃青道袍在清晨山顶的日光下熠熠生辉,他整个人仿佛都沐浴在阳光里,回头一笑,道:“鸢儿。”

他的声音是那样好听,那样温柔,又那样庄严,像是天地初始出现的第一个声音,又像是等待她许久,而她从未回应过的声音。

两行泪从眼角落下,无意识的。

詹鸢忽然睁眼,摸了摸眼角,觉得自己恐怕是疯了。

“你究竟是谁呢?”詹鸢问自己,前世里总能想起却又想不清脸的那个男人,那个似乎爱着自己自己也深爱过的男人究竟是谁?

会是方清河吗?那个人间圣祖?

人,最痛苦的莫过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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