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童子张口便是小娃娃奶音,双双叉着腰,朝着詹鸢:“哪来的狂人,竟敢闯仙山?”
詹鸢看着他们两个,拱手道:“天伦山詹鸢,拜见月华仙君。”
两个小仙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既然你知道我家主人是月华仙君,那你怎么还敢直接闯进来?”
詹鸢笑了笑,反问:“那你知道,在我之前还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吗?”
两个小仙童一脸茫然,詹鸢道:“有只妖怪进来了,我来这里就是捉拿那只妖怪,烦请两位小童子替我禀报你家仙君,只要找到他,我立马离开!”
小仙童们犹豫了一会儿。
“那好吧,我去禀报仙君,你们先跟他去会客厅吧!”
月华仙君座下的两名仙童分别叫月一月二。月一是长头发,扎着丸子头,月二是短头发,刚好齐耳边。
妖柳跟着詹鸢,对月华仙君的地盘显然很不适应。
“怎么了?”詹鸢问。
“姐姐,我好害怕!”妖柳道。
“这里算是仙界,”詹鸢说,“虽然在人世间,但四周都有仙气保护,你无须担心。”
妖柳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是妖,姐姐,这里仙气太足,我,我害怕!”
詹鸢愣了一下,护着妖柳,脑海里逐渐浮现出这样一个事情。
如果连妖柳都害怕,那那个清河……
妖柳身上还有自己部分仙魂之力,又吸收了阴阳参,已经不是纯粹的妖族,如果连他都感到害怕,那清河……
没过多久,月一回来了。
“月华仙君说请你离开,他不会见你。”
詹鸢再一次愣住:“月华仙君说不见我?”
詹鸢没有在九华天中与自己有关的记忆,但她还记得月华应该是认识自己的。
在九华天时,月华仙君和她应该有交集,可为何现在不见自己?
“那那只妖……”
“这里没有妖,你请回吧!”月一打断她的话。
月一月二共同在她面前作出请的姿势,这里是月华仙君的地盘,詹鸢毕竟要给些面子。
妖柳在她身后拉她的衣角:“姐姐。”
“不用怕,”詹鸢说道,对月一月二说,“那便请二位童子禀告一声,说我詹鸢下次再来拜访,如果仙君还记得我的话。”
月一施法送她们离去,只一眨眼的功夫,詹鸢就站在了海岸边。
月华仙君的道场在海中,此时已经无法用肉眼看见。
妖柳问:“清河怎么办?”
詹鸢眺望远方思考,过了很久,才道:“不知道为什么月华仙君要护他,但总归护不了一辈子。”
仙人护妖?呵呵,而今真是什么世道!
她返回了京城,周禾悎一见她回来连忙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周禾悎是一个凡人,詹鸢不想那些妖魔鬼怪的事污了他的生活,摇头道:“无事。”
“怎么可能?”周禾悎很不高兴,他又不是个傻子,哪里看不出这中间有事?
詹鸢说:“我正在你这借助,那些都是修仙人之间的事情,你不在其中,就不要沾染这滩浑水了。”
周禾悎格外的严肃,他不仅是担忧,更是忧愁:“国师刚来找过你。”
詹鸢回头:“周子铭?”
周禾悎点头,一双眼无神又失落:“所以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事?”
詹鸢看着他的样子,深深叹一口气。
“清河,你知道的,”詹鸢说道,“他杀死了我的师父,这辈子的,师父。”
“清河?行灯道人?”周禾悎无比吃惊,“这怎么可能呢?”
詹鸢苦笑:“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深爱之人可以反目成仇,挚爱双亲可以屠杀幼子,至信之人也会背叛,人间纵横,哪里能落个清闲,一尘不变?”
“可是,”周禾悎有些慌了,“国师……大哥他从不会登我的门,他既然亲自前来,那肯定是特别重要,鸢儿,只是因为行灯道人?不会是天伦山……”
“是天伦山,”詹鸢这时候才坦诚说,“你既然猜到了,便是你所想的那样,甚至比你想的更严重。”
“那你……”
“都是清河所为,”詹鸢道,“没想到清河竟然是妖中大王,他的手下血洗了天伦山,就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杀了行灯。”
行灯的死总让她想起柳金眉,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对柳金眉的死分明没有印象,怎么会把行灯的死壮想成柳金眉呢?
周禾悎大为吃惊,也帮着清河说话:“这中间不会是你误会了吧?”
“误会?哼,要是他坦然站在这里,公开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我詹鸢应该能和他和平相处。”
说这话时拍打着胸脯,周禾悎愣住了,目光万全挪到了她的胸前。
周禾悎承认,这一下间,他邪恶了。
而詹鸢丝毫没有意会到他此刻的想法,愤愤不平地介绍刚才去月华仙君道场时的情况。
周禾悎咽了口口水,两眼发直,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周禾悎,你听见没有?”詹鸢问。
周禾悎这才回神:“啊,是什么?”
詹鸢恼怒地想打他,但忍住了,问:“国师什么时候来的?有说找我是要做什么?”
“说是有要事要和你商谈。”周禾悎说。
詹鸢道:“国师大人说是要事,那就必然是要事了。”
在周禾悎的安排下,詹鸢顺利进了宫城,来到宇天监,见到了周子铭。
青禾给她端来一杯茶水,黑乎乎的,詹鸢问了句:“苦茶?”
“今年燓河水畔新长出的苦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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