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僧回报道:“禀告方丈,山下确实没有大型车队前来,可是……”
“可是什么?”方丈追问道。
武僧继续说道:“有些打猎的山民突然闯入山门,说是想借佛门之地避灾。”
“避灾?”方丈了空眉头一皱。
“避什么灾?”
“他们说,在离咱们十里外的一处官道上,看见似乎有两支军伍正在互相搏杀。”
“军伍……?”
“搏杀?”方丈了空内心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多虑了,毕竟这可是大明皇朝国内啊,谁敢对当代天子还有一位“半步天人”下手?
这已经不是吃不吃熊心豹子胆的问题。
方丈了空不停在内心安慰自己,应该不可能发生这等匪夷所思之事。
可嘴上越是说着不可能,心里就越偏偏往那方面想。
来来回回之间,心境越发烦躁起来。
而这时,一道禅音自耳畔响起。
“了空,戒急、戒燥、戒虑、戒恼!”
如醍醐灌顶一般。
听到禅音的方丈了空瞬间心如平镜。
转身,躬身朝着缓缓踱步而来的人影感谢道:“是我着相了,谢谢尊者及时点醒。”
卿尘点点头,步入大殿内,并未多言。
只是微笑看着那名传递消息的武僧问道:“那些山民现在可还在山下?”
这名武僧,还是第一次见到传闻当中的尊者,虽然惊骇卿尘的面貌之年少,可还是恭声回禀道:“启禀尊者,那十几名山民确实还在山下“引客院”内。”
卿尘微微抬起眼睛,有淡淡的金光流转。
下一秒,就轻声念叨道:“找到了。”
“来。”
卿尘轻轻一挥,微微的轻风带动僧袍飘飞……引客院中,十几名还处在惊慌中的山民忽然浑身一颤。
然后,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凭空悬浮了起来,朝着金刚山上飞去。
“唰!”
不过转瞬之间。
这些山民们只感觉眼前一花,等视野再度变得清晰的时候。
眼前……出现的全是一堆堆锃光瓦亮的光头,不不不……是大师。
山民们畏畏缩缩,神情怯弱。
“各位施主不必害怕。”
卿尘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双手合十的踱步上前说道:“是小僧用了点小手段,请各位上山是有一事请教。”
小手段?
让一群毫无修为的在身的凡人御空飞行,这叫小手段?
在场的院首们面面相觑,那我等学了数十年还引以为豪的本领算个啥?
众院首心中一阵嘁然。
“请问……”
卿尘继续开口问道:“诸位施主说看见两拨人马在互相拼杀,可曾有观察到什么细节?”
山民们见和尚虽然一个比一个人高马大,可始终一副慈眉善目、人畜无害的样子,心中畏惧减小,开始变得冷静了许多,脑子也纷纷转动起来。
一名穿着破烂的山民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恍惚中记得有一面大旗来着。”
“上面……上面隐约好像写了一个“皇”字。”
此话一出。
方丈了空以及院首们只感觉呼吸瞬间一窒,脑袋如被闪电击中一般!
“难道,真是赵无极以及天子遭遇袭击?可又是什么人胆敢……?”
一院首喃喃自语着,可话说道一半他就不敢再说下去了,眼睛里满是震惊、疑惑还有深深的忧虑。
要知道,皇族赵氏太上祖领着当代天子欲往金刚寺参拜尊者。
这件事,天下皆知。
可此时此刻,堂堂一朝皇帝,居然在来你这的路上遇刺,你敢说你没有责任?
而且还近在咫尺,只有十里地的距离,你敢说与你无关?
金刚寺一家独大久已,早已成为许多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在这个档口,偏偏发生这种事情。
那些正愁找不到借口发难之人,岂能放过?
一想到此。
方丈了空猛地攥紧了手里的佛珠,连声唤道:“念空、念悟、念能、念永!”
一众寺僧当中,几名一看就辈分颇深的弟子走了出来,齐声喝道:“弟子在!”
“你们赶紧去召集寺中罗汉院、般若堂、戒律院等院子的武僧在此集合,随我与众院首下山速速勤王!”
“是!”
领到法旨的几名弟子转身就奔出殿外,朝着各院各堂直奔而去。
“慢……”
然而,就在这时。
卿尘突然轻轻吐出了一个字,眼眸含笑的盯着那位山民,亲切的问道:“敢问施主,为何要在佛祖面前说谎?”
相貌淳朴的山民低着脑袋,眼中正当闪过一丝狡黠。
一听这话。
他猛地浑身一愣,脸上神情渐渐变得僵硬。
有人看不过去了。
另一名身材稍壮硕些的山民站了出来,愤愤不平道:“小师父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只不过是些靠打猎为生的普通山民罢了。
“来寺庙也不过是想躲灾祸,是你问,那位兄弟才说的,怎么好心告诉你,反而成他的不是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山民见此,也开始变得有些鼓噪起来。
“小师傅,你是不是搞错了呀?”
“大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为什么要撒谎啊?”
“是啊,我们都是一些本本分分的山民,那位兄弟没理由要骗你们呀,何况是在佛祖面前,这可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阿弥陀佛……”卿尘并未理会山民们的嚷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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