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回来后,众人就累瘫在了床上,动也不想动了。

唯一还活跃的,是上班刚回来的钟爸爸。

他真的是眼睁睁看着家人们出去玩,自己还得认真上班的人,关键是晚上回来了,还得催着孩子们去洗澡睡觉。

等他看着最后一个孩子进了被窝,才来到了老爷子们的房间。

相比于孩子们,大人们就好多了,适应能力很强,虽累,但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见到小钟进来,外婆先开了口,“小钟啊,店铺买了,你哥姐她们就都急着回家挣钱去了。

我们打算着,明天就回去了。你看,你要不要和我们回去住上几天?”。

钟爸爸赶紧摇头,“公司现在正是忙着招商的时刻,走不开的!”。

是真心走不开,要不然,他怎么都要跟着回去一趟的。

既已商量好归期,大家伙年初六,就准备回A市了。

钟一鸣和钟美林两小朋友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变天了!

“呜呜呜,北京我还没玩呢!”,钟美林伤心啊。

“还有几年你就到北京来了,那时候玩腻的时候都有,咱不急在一时!”,卢女士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这小祖宗。

“那我才陪爸爸几天啊!呜呜呜,我舍不得爸爸!”,钟一鸣半真半假的留着眼泪。

“等忙完这几天,爸爸就回去待上一个月!”,钟爸爸一把抱起儿子。

“那我们朋友还没见呢!说好了今天见面的!”,姐弟俩异口同声。

他们来的那一天就打了电话给陈嘉野,这几天天天都打,昨天好容易才联系上了,说好了今天在新家那碰面的。

这样啊,本来钟爸爸就舍不得妻儿走,听了这话,态度就有点松动。

卢女士一看,赶紧插了嘴,“那我们下午走!早上给你们时间建立友谊,半天时间够不够?”。

“够的够的够的!”,姐弟俩本身就没抱多大希望,结果现在竟然多了半天的时间,早乐的不知南北了,哪还管一腔父爱的钟爸爸。

钟爸爸看着一溜烟跑了不见的两孩子,心碎了一地。

就这么着,下午六点左右,一群人才踏上了回A市的车。

直到坐在了车上,直到车行驶了一大半,直到已经凌晨一点多,钟鱼才“啊”的一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终于想起了那件重要的大事!

“怎么了?做噩梦了?”,卢女士觉浅,一下子就听到了女儿的叫声。

“妈!”,钟鱼脸色苍白,看着她妈妈满脸疼爱的神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要怎么开口?

她该怎么开口?

她能怎么开口?

钟鱼急的脑门上全是汗,手抖个不停。

“没事,鱼儿,妈妈在呢,噩梦而已,梦都是反的!”,卢女士将自己闺女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轻轻的拍打声,总算暂且稳住了钟鱼的心神,“妈,我爸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啊?”。

一开口,声音都是沙哑的。

“呵,原来是想爸爸了!这才刚离开几个小时,就想他啦?”,卢女士哭笑不得。

“嗯,想爸爸了,他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你让他早点回来好嘛?”,钟鱼黏在妈妈的怀里,央求着。

“好,好,咱们一回到家里,就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好不好!”,卢女士紧了紧女儿身上的毛毯。

钟鱼看到她妈妈脸上的疲惫,点了点头,安静地重新闭起了眼睛。

待卢女士看到女儿的呼吸平稳后,才起身离开,走到了后面的一个座位,重新躺了下去。

车里又静了会儿后,钟鱼重新睁开了眼睛。

她又想起了刚才做的梦。

她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她记得就是这一年,非典爆发,肆虐横行,而北京就属于重灾区。

上一世,她们一家都在A市,非常安全,对非典的概念真的只停留在别人的口中。

可是,这一次,她爸在北京,她认识的好多人也在北京……

她有点慌,她想着得用什么借口才能将他们都“喊”回A市呢?

可是,这明显是不切合实际的。

还在建设中的商业广场怎么办?正在忙着四合院装修的景程叔怎么办?土生土长的凌炎一家怎么办?

……

这不是一天,也不是一个月,这是长达一年的持久战!

唉!

钟鱼这种没法与别人言说的焦虑着实让她心慌。

后半夜,她一路睁着眼,看着车带着她们从北京回到了A市,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凌晨四点左右,她们站在了A市的汽车站。

整个城市都很安静,人少的很。

钟鱼没有跟着大家伙一起回家,她得去找一趟金叔叔。

金叔叔的店铺离车站不远。

卢宝盛本来想着回去补觉的,一看他妹妹的决定,立刻跟上。

就这样,A市清晨的路上,只有两个不大的身影在路上穿行。

“妹妹?你这么急着找金叔干嘛啊?进货?打个电话就可以啊?”。

“不是,是我自己要用的东西。”

“什么啊?”。

“口罩,醋,板蓝根,盐。”,钟鱼就记得这些了。

当时她还在镇里上初中,虽然A市没有受到非典的影响,但是学校里整天都在煮白醋,喝板蓝根,撒盐,进出都是口罩。

???卢宝盛一头问号,“你买这些干嘛?”。

“哥!”,走在前面的钟鱼突然回了头,“你在北京这两天,有没有听到过非典型肺炎?”。

“你说的是广州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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