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再也没见宁志,也不关心他到底怎样了。

平静安详的按时吃饭,到点睡觉。

无论载宁宅邸的佣,如何看到他,钟应仍是一切如常,还会询问:“前说帮换成煎茶道的老师呢?什时候来?”

仿佛将日本茶道习到底,不能浪费大机会。

又过了两天,憔悴的远山终于重新敲响了猗兰阁的门。

“钟先生,今天小川老师会来,他是煎茶道的传承。”

钟应点点头,仍是不闻不问,准备去见新的茶道老师。

狭窄冷清的茶室,传出了阵阵欢声语。

“哎呀,们小川流没那多规矩,茶的味道才是们毕生的追求。”

“去过中国,喜欢你们广州的茶楼,热闹、吃、茶也!”

“哈哈哈,的梦想就是在名古屋,开一间能让开开心心从早到晚吃茶吃到饱的茶楼,还想请粤菜师父,教做茶点。”

小川老师声爽朗,虽然是跪姿,但茶室气氛轻松愉快,还乐于闲聊食物,“喜欢虾饺、『奶』挞、糯米鸡!”

钟应一边煎茶道,一边听他报菜名。

那些甜甜的粤菜美味,过这位中文半生不熟的日本报出来,顿时溢满了香气,弥漫于茶室。

把钟应都听饿了。

他伸手拿起和果子,淡淡『奶』香入口,终究是抵不过早茶铺子里软嫩爽口的虾饺。

小川也太能说,太能勾馋虫了。

“小川老师,下次您来中国,一定请你去粤福楼。”

钟应着邀请道,“咱们吃茶聊天,肯定比在这间拘束的茶室,舒服得多。”

“那!”小川老师雄心壮志,“先把小川流教给你,到时候吃茶请客,就是你的费了!”

煎茶道果然比抹茶道轻松自在许多。

他们单单纯纯的讨论茶文化、说着中日美食,更像是品茶该有的气氛。

钟应沉闷的心情,总算在『性』格爽朗的小川老师这儿了一些。

无论是宁志地挑的,还是歪打正着,钟应都过得分愉快。

首次授课结束,他差不多会了煎茶道小川流,仍是依依不舍的和小川老师约定,日再见。

远山一直保持沉默,除了帮钟应当翻译员,他几乎不说多余的话。

也没了前熟稔后,悄悄冒出来的活泼。

钟应也不想劝说他什。

对于远山这样自小拜入载宁派,以“远”字辈为荣的内门弟子,恐怕很难理解他对宁志的仇恨。

因为,载宁大师是享誉球的大师。

在钟应不知道他就是宁志的时候,时不时也会在日本文化交流传播的新闻消息里,感慨日本的幸运。

他们拥有稳定的社会,拥有巩固的阶层,也就能诞生无数生活安稳的研究者,去研究中国不安稳的历史。

无论是古建筑、古音乐、古诗词,都透着日本寻根溯源的执着。

他们研究中国,研究出了体系,以至于他们留下来的文献,成为了中国回过头研究自己的宝贵资料。

可悲可叹可歌可泣。

钟应对宁志的仇恨,不妨碍他对日本完善研究模式的羡慕。

他期望,国内能够坚守这份安稳,不再重走错路,渐渐迎头赶上或是超越日本,对那些傲慢的软骨头说:“他们不过如此。”

钟应常怀幽思,怡然自得。

再与小川老师见面,样的开心畅快。

不过,今天的小川老师显得有些神秘。

他问:“钟先生应该都会了教的功法了吧?”

钟应着点头,如他愿的展示着小川流的“功法”。

即使是自由自在的煎茶道,仍旧会有日本茶道的奇怪说辞。

比如,烧水取茶都有不的呼吸频率和方式。

比如,使用的器具繁琐周,仿佛将抹茶道的四规七则转移到了茶器上。

饮茶客轻松自在,泡饮的茶师谨慎小心。

钟应不喜欢规矩,却喜欢小川流教导的与功夫茶相近的头茶洗茶、首道闻香。

竹制茶棚、京烧水注、茶盒茶则,赏心悦目。

他一一取器烧茶,眼前端坐的小川老师忽然往旁边挪了挪,恭敬的请了一位新客入座。

钟应专注于倾倒紫砂壶里的茶水,无法走神去看来者是谁。

幸,那双腿健,安静过来盘膝而坐,至少不会是宁志。

对方安静等待钟应泡出的一杯茶,气氛郑重沉静。

钟应垂眸盛出茶『色』清幽的绿茶,才抬眸看向正对面新来的宾客。

那板着一张俊朗冷厉的脸,仿佛真是严肃正的茶客。

却又勾起嘴角,忍不住冲钟应。

“秋哥?”钟应愣在那儿,看着身穿衬衫裤,风尘仆仆而来的厉劲秋。

没等他问出前因后果,小川老师就摆出了严师模样,故意说道:“还不快请客品茶?”

远山立刻翻译,钟应仍是盯着厉劲秋。

这位该在中国的作曲家,怎也跑来了载宁宅。

他不仅皱起了眉,心思繁重的将茶碗递给厉劲秋,说道:“请您用茶。”

厉劲秋接过茶碗,忍不住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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