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京城大闺秀食不言寝不语。声音大几位经过都听得清二楚。老爷子还在嘀咕这小地方姑娘怎么如此不矜持，就听到里头姑娘说了句：“琳琅说过些日子，将布丁放到『奶』茶里，做什么布丁『奶』茶。两都是好吃，合在起估计更好吃，不晓得琳琅何时做哦……”
老爷子脚步顿，忽地扭头问旁边亦步亦趋跟着林主簿：“『奶』茶又是什么茶？”
这林主簿哪里知？他在风食肆开张前就搬回县城去，今儿桌上好些菜他都是头回吃。不过老爷子既然问了，他自然就要答：“估计是方小娘子自制茶水……”
这不是废话嘛！那厢房几姑娘都说了。
老爷子『揉』了『揉』圆鼓鼓胃，遗憾地放弃去要杯茶水念头。
几人在楼下结了账，餐吃了四两银子。酸菜鱼二钱银子盘，土豆儿也得三钱银子。其余素炒便宜，老爷子那锅山『药』南瓜粥和吊罐香菇鸡汤就得二两。这年头山『药』是『药』材，市面上卖不便宜。煮粥虽然只用了根，耗了好些功夫。这是实打实小火熬出来功夫粥。
几人对价格没什么质疑，他们平常在京城在外头酒楼吃顿少不得二三十两。那些酒楼大厨手艺还不及风食肆半。风食肆做出这味菜『色』，他们私心里还觉得四两银子是给少了。
“等等，”眼看着几人要走，周攻玉连忙出声喊住，“粥还剩了不少，内子给装起来了。老爷子不若带上，这儿晚上热热，也能做夕食。”
林主簿听这话差点没给吓，谁知那边老爷子还真不客气地给收下了。
笑话！当初在县城客栈，老爷子连隔夜粥都喝了，还怕晚上喝粥？
安琳琅将剩下粥用了陶罐小盅装着，罐子外头还温热温热。其中黑脸年轻人上来就把陶罐抱在怀里，朝周攻玉点了点头，又往桌子上放了定银子。
“多谢，”黑脸年轻人声音低沉得跟闷雷似，“这是陶罐钱。”
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周攻玉神『色』自然地将银子收起来，抬手做了请动：“慢走。”
几人走出食肆，外头雨还在下。不过他们马车就停在门口，几步路功夫。旁边抱刀年轻人斗笠往脑袋上戴，出去将马车赶过来。黑脸汉子手抱着罐子手搭住老爷子胳膊，想扶他上去。刚搭上就被老爷子甩开，他绷着张脸：“刚吃完就坐，难受。”
黑脸汉子，也就是欧阳正清。荆州总兵欧阳望三公子。他抱着罐子闻言就是愣，想也对。大夫可是交代过不能吃完就坐，容易腹中胀气。
“既然来了，走走。”老爷子背着手，指使他去拿伞。
林主簿跟了这路，蹭了顿饭。心里正在懊悔刚才手慢，没有抢先付账。这会儿站在老儿子边想搭话总觉得心虚气短。他皱着眉头，胖墩墩脸上肉都挤在起。犹豫都这时辰了，老爷子他们回县城估计也得晚上。要不然开口邀请老爷子去他镇上宅子住。
正当他准备开口，欧阳正清经取了伞过来。
他将伞举到老爷子头顶，几人便趁着小雨在武原镇街溜达起来。赶车小哥赶着马车跟在几人后，车轮子吱呀吱呀地跟着。这般闲庭信步地走，别有番闲适滋味儿。
『色』越来越晚，眼看着就要申时。欧阳正清看老爷子没有半点着急迹象，背着手左右地打量两边商铺牌匾，脸不忍直视摇头。就忍不住想提醒：“老师，您不是说晚上不论多晚都得回县城？您看，我们走了也有刻钟了。不如回马车上，该启程回去了。”
这时辰点经有些晚了，不管走得多块，夜里怕是都得在马车上过。
“下了雨，路估计不好走。咱们急着回去，估计得抄小走……”欧阳正清蹙眉想了片刻，抬眸看老爷子：“大路走，快马加鞭也得三时辰。抄小走，路有点难走，可以两时辰就到。”
前头老爷子步子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慌什么？还早，胃里还没消食。”
几人又走了会儿，眼看着街都走到头。
几人在街头站定，前头再走就要到东街了。老爷子半点没有回去意思甚至突发奇想，要去这镇子瓦市里看看：“那风食肆土豆是从瓦市里买吧？不如去瞧瞧。”
欧阳正清：“……”
这么会儿，他也算是看出来。老爷子这模样根本就不想走。
当初劝老爷子出门，他们可是花了老鼻子劲儿。口水都说干了，又是求又是引诱，老爷子才勉强答应来武原镇。不过当时是说好了，不管多晚，不管什么时辰。等尝试过这什么小厨娘手艺以后就立即返回，他不想在陌生小镇子上过夜。
结果这会儿吃完了顿饭，老爷子又变了主意，不想走了。
被看出来，老爷子也有些尴尬。他年轻时候最方正严肃人，老了以后反倒跟小辈耍起无赖。老爷子避着小辈看过来眼神，硬着头皮抗。
他不想走，他还想明早起来就在这食肆吃朝食。
欧阳正清：“……”
林主簿跟了路，可算是找到搭话机会了：“这时辰赶路也太晚了。几位若是不嫌弃，不如去下官镇子上府宅住上宿？”
他是机灵人，看得出来老爷子不乐意走是看上风食肆小厨娘手艺了。是他他也喜欢，好吃谁不喜欢？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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