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巧合些。

“娘怎么说?”安琳琅刚想问突想起来,方婆子被她弄去张家村招工。一来一回一个时辰,不到下午回不来:“哦,娘得下午才能回来。”

周攻玉觉得兴许方婆子早就见过刘玉夏。一直没吱声儿,兴许不乐意见。不过转念一想也十分正常,毕竟许多年没见,幼年的姐妹情还在不在另说。如今知晓刘玉夏张家的姑娘,想到惨死的桂花婶子,方婆子心里怕过不去这一道坎儿。

安琳琅顿顿,也想起来。假姐妹,血缘关系这说不准的。

此时被两人议论的方婆子正满脸憨笑地从张家村赶回来,人已经在镇子口。方婆子今日尤其的意风发,比上回那些佃户农户结账还要威风。忆想到一村子的『妇』人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等着她挑选。被她选中就欣喜若狂,围着她好一番的奉承。她只觉得己一辈子没听到过这么多好听的话。尤其张李氏婆媳几个站在外头懊恼又痛心的模样,她心中的憋闷就如被春风吹过一般舒畅。

从前从未享受过扬眉吐,这突尝到抬头挺胸的滋味儿,儿让人上瘾。方婆子觉得连日来的憋闷都消散,连说话都大声有底不少。

方婆子如此,方老汉也差不多。因着方家定金养阉割猪的这儿,他如今跟散财童子差不多。

不晓得这方家怎么做生意的。猪崽子就这么白人家养,每个月月前,年底分十斤肉。哪家店铺都没有这么大方的。方老汉在村子里受到前所未有的欢迎。他盼着和睦的兄弟姐妹如今上赶着巴结。那滋味儿,可比扬眉吐还叫他高兴。

若非安琳琅一早交代过不准大房和三房散银子,方老汉被巴结得都要一家亲。他这么多年还头一回上大哥家吃饭,还坐在主桌上,被一群方家的小辈连番地奉承。那滋味儿别提多美!

因着多喝几杯酒,他回镇子的时辰晚些。

天擦黑才回到食肆,回来也没用饭,径去后院屋里歇着。方婆子闻着他一的酒味儿就猜到这人今儿高兴坏。方老汉平时不饮酒的,除非高兴得不得才会饮一杯。能醉成这副模样,难得。

安琳琅问过老爷子家的仆从,知晓他没在村子里吃亏就没管。这个时辰本想等方木匠回来一起用饭,但既他已经睡,那就其他人先吃。小梨和南奴去后厨端菜,不知从哪儿回来的小崽子一溜烟地从门口窜进来,后头遥遥跟着什么人的叱骂和喊叫。

周攻玉一把提溜住准备溜的小崽子,安琳琅上来就他屁股一巴掌:“干什么去被人追?”

小崽子在西风食肆这几日不知被安琳琅打过几次屁股,都已经疲。他扭动几下小子,企图从周攻玉的手心逃走。奈何他扭成麻花也动摇不周攻玉的手指头,直至筋疲尽才歇:“干什么啊!我又没有干坏,干嘛每次都抓我!放开!”

这衣服料子不错,提溜衣领也没把衣裳弄坏。反倒衣裳勒住脖子,小孩儿有翻白眼。

安琳琅拍拍周攻玉的胳膊,让他赶紧将小孩儿放下来。小崽子脚才落地就听到门外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刘玉夏拎着裙摆才冲进来。方婆子在一旁坐着,刘玉夏冲进来就正好打个照面。她脚步一顿,眼睛跟针刺一般刺向躲在安琳琅裙子后头的小崽子:“小野狗哪儿跑!”

小崽子她的称呼不满,忍不住冒出头来又一个鬼脸:“你才野狗!”

刘玉夏被他这一句得,当场伸手就来抓。

她常年养尊处优,子笨重得。这般根本就抓不到滑溜得跟泥鳅一般的孩子,被人家溜着跑。两人这才一追逐,刘玉夏慌『乱』中就撞到方婆子的跟前。她还没注意到方婆子,外头蒙三又喘吁吁地跟过来。也没看清楚状况,张口就道:“玉春啊,玉夏不来?”

话音一落,方婆子子猛一僵。那边刘玉夏愣愣,也缓缓地扭过头来:“三哥……你叫谁?”

蒙三捂住嘴,倒想起来,玉春这丫头似乎不想跟玉夏认来着。

“我死去的姐姐在这?”刘玉夏眼睛瞪得老大,一双吊梢眼都瞪成铜铃,“假的吧,姐姐死都好多年,怎么可能在这小地方碰到……”

说着,她视线顺着蒙三看过去,注意到己正面的方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