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的缘故,安琳琅可不敢再让桂花婶子替她照看田地里的东西了。

虽婶子一再强调不要紧,没那么金贵,安琳琅还是不敢让她来。后世的现代人十岁或许算不上高龄产『妇』,但在古代如今的医疗条件和卫生条件下,这个年纪怀孕绝对是危险的。兼之婶子这年日子过得困苦,怕是身体条件也不算太好。

“往后要吃什么,婶子可千万别客气。”安琳琅也是高兴,替桂花婶子也是替方婆子高兴。苦尽甘来,没有什么比苦尽甘来更令人喜悦的。

“月份还浅,月份还浅,不着急不着急。”余才大叔起孩子也克制不住激动之情。事实上,自青梅竹马的妻子一尸命后他心灰冷,做好了孤寡一生的算。十几年来,不跟人交道,不议亲,独来独往,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当初会提出跟桂花搭伙过日子,也是撞见太多次她被人欺辱的场景。见她一个人实在是可怜才帮一把。没想到,外之喜,十岁的年纪还得了一个孩子。

“大夫怎么?”他们不愿宣扬,安琳琅自然不做那讨嫌的事儿,“大夫可建议吃保胎『药』?”

“现在吃还太早,得将桂花的身子底子养得好一再。”吃是肯定要吃的。主要是桂花的身子底子太薄,光靠她的身子是养不住健壮的孩子,“大夫的思是如今食补是最好的。”

是这个理。吃『药』不如食补,是『药』分毒。

“我这年养羊也有积蓄。”都是亲人,方婆子是他婆娘嫡亲的姐姐,余才也不藏着掖着,“虽然不算富裕,但养自家婆娘和孩子还是够的。别的不,那羊『奶』,家里管够。”

“这倒是。”安琳琅家里喝羊『奶』还是从余才大叔那买,这确实不必她们『操』心。

几个人在院子里了一会儿话,天渐渐阴沉了。一阵风吹过,天空一滴小雨点儿下来。砸在人脸上,桂花着话呢抬这么一抹,顿时呀了一声:“哟,琳琅啊,话不多了。下雨了!我可得赶紧回村子将晒在院子里的那白菜给收了。”

那白菜还是方婆子给送的。食肆每个月要用的菜数量非常大,都是一个月下乡来村子收一回。这不是方婆子想着余才着大半辈子只养羊也不种地?想着这人算里捏着几亩田,那也都是赁给别人去种。怕他们夫妻平常没菜吃,特地匀出来给他俩的。

桂花婶子往日或许会拒绝,但这段时日跟方婆子越来越亲,没有再忸怩。

方婆子这边送菜送肉的,她那边让余才也是给食肆里送『奶』送羊。姐妹有来有往,关系才越来越亲。

六月里雨水多,武原镇这边虽然没有雨季,却也有一段时日雨水非常多。六月刚好是这个时候。

“那可赶快点。”方家好时候没人在,院子里空『荡』『荡』的,安琳琅跟周攻玉是空回来的,倒也没什么需要收拾,“正好我们俩也没事,过去帮着一起收。”

“那情好,中午在我家吃饭。”

事实上,桂花婶子与余才大叔成了婚,上没有老下没有小的,其实只是个人过日子。

余才大叔在李家村早有凶。身子撞得跟个黑熊似的,加上他古怪的脾气,村子里一般的泼皮无赖根本不敢招惹他们。桂花嫁过去,那个闲话的一个屁都不敢放。没人议论她克夫克子的声,往来的人虽然,但耳根子清净。兼之养羊养家的活儿余才做,粗活儿重活儿也是余才做。她只需要每日做做饭,给家里的衣裳洗洗缝缝,日子是轻松自在。

日子过的好了心情好,人身上的阴郁气息渐渐散了。

桂花婶子前半神为了生计累死累活,如今生活有了支撑有了依靠,桂花婶子脱胎换骨。往日眉宇之中那股挥之不去的畏缩姿态淡化了许多,一边引着安琳琅和周攻玉往李家村走,一边中气十足的话。言谈间眉目舒展,嘴角带笑,人看着都年轻了不。

“婶子如今可算是转圜过来。”安琳琅笑着慨了一句,“人生苦短,眼睛该往前看。总是惦记着身后事,一辈子都活不自在。人活着,自己活得自在比什么都好。”

桂花脚步一顿,顿了顿,她也笑起来:“……可不是?往日是我想左了。”

余才大叔走在最后头听着几个人话,也不『插』嘴。高壮的身形仿佛一座高山,沉默地将人护在身后。

一行人去到桂花婶子家,或者余才大叔的大间小院。

因着家里养羊,物质不多但场地圈得特别大。大间的屋子建在上风口最东边。一间堂屋个卧房。如今一间夫妻俩睡,另一间则用来堆杂物。靠南边单独一个小屋子做灶房,院子里除了一棵大柿子树,别的没有,空『荡』『荡』的院子里拴了二十几只羊。

窘迫地用木头给圈了个篱笆羊圈。看得出来是新圈的,因为木头都新。定睛一看,看到院墙的底下还种着一排洗澡花。红红紫紫的开了一簇有一簇,生机盎然。

周攻玉只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嘴角微微翘起来。

几个人过来,雨都有点下大了。话也不多,赶紧替她将晒干的菜叶子收起来。那边余才大叔蒲扇一样的大一摞,将挂在绳子上晾着的衣裳给抱到屋里去。

忙完了,也差不多都是午时。桂花婶子站起来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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