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肉,刚掀开盖子,一股鲜美的味道就弥散开来。那股子鲜还带了丝丝的甜,勾的人口水泛滥。红烧狮子头的香味就更浓。那枣红的『色』泽,上面堆着浓稠的汤汁,直勾的人食欲大增。

两道有别于晋州菜的新鲜菜『色』叫陈牧有些傻眼,他长这么大没离开过晋州。吃过最好的食肆也没见过这样的菜『色』。这三道菜就只认得酸菜鱼。且这酸菜鱼的酸香味道比先生带他去悦和食肆的酸菜鱼要好闻的多。就是他在沉稳的『性』子,眼睛有些直。

别说他,就是隆安先生自己也没见过。正好三道菜的分量不算少,西风食肆送了免费的米饭。陈牧干脆让先生坐下跟他一道品尝。

隆安先生本不是个贪嘴人,奈何这味道实在是香,看得他有些绷不住矜持。

先生刚一坐下,离开一会儿的杜宇又适时含着容来。有那贪嘴的当下就拉住了他,嚷嚷着让将陈牧那几道菜他们也上一份。

争辩了一上午,他们口干舌燥的同时也腹中饥饿。温成输得憋屈也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今日若非隆安先生场,赢得只会是他。心中郁愤,他冷一声忽然道:“大家今日应约而来为我与陈兄比试作见证,辛苦各位。在座尽可敞开肚皮,我温成请客。”

这话一出,且不说来凑热闹的学子们欢呼,小门处站着的安琳琅弯了眼睛。

默默杜宇记上一功,转身了后厨。

人刚一走,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西风食肆的门口。

马车上一只白皙的手掀开了帘子,里面坐着一个消瘦的年轻子和两个二三岁的少年。两个少年似乎是随从,跪坐在年轻子的脚边替他捶着腿。那子远远看热闹的食肆,轻声问了一句:“这里头在做么呢这般大动静?”

两个少年其中一个立即爬起来,伸头往外头一看,扭过头来:“是个食肆。”

“食肆?”锦衣子抿了抿发白的唇,道:“正好我也累了,去问一下这家可能夜宿。”

少年得了吩咐,跳下马车就进了食肆。倒是这年轻子侧了身子掀开身侧的车窗帘子。抬眼看出去,钉在食肆正中央的牌匾上笔走龙蛇四个大字‘西风食肆’。

当下心口一顿,赞叹道:“好字,好字啊!”

里头吵闹了半天的学子争论了一上午,没有一个人发现牌匾的特殊处。反倒是这个被吵闹以来的子一抬头就看牌匾,大为赞叹:“游云惊龙,写字人必定不是池中物。没想,在这偏远的县城居然能看这样的字,大齐果真是卧虎藏龙啊……”

话还未说完,他捂着胸口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而后仿佛呛了风似的不停地咳嗽。

“子小心些,子小心些!”一旁伺候的少年连忙放下了车帘子,“您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可千万不能再受了风。柳大夫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枝。不然子可就真成病秧子了……”

“哪里就有这么严重?”年轻的子被仆从管束也只是淡淡一,瘦得惊人的脸上一双亮的眼睛:“我又不是风吹就倒的病秧子,哪里就这么脆弱?不过是几处刀伤,将士们断手断脚活得了,我才受这点上就活不了?再说这大热的天儿,你这般是想闷死我……”

“呸呸呸!莫瞎说,么死不死的!子您还年轻,与赵姑娘的婚还年后了。说赵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今年二月就该及笄,您这时候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提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年轻子嘴角也挂了:“还是个小姑娘。”

仆二人说着话,下车去问的少年一路小跑来。掀了车帘子进来,张口便兴奋道:“子,这是家刚开业的食肆。内里也有住处的。方才里头那么热闹,是武安县的学子们在里头展开了一场辩论。听说可热闹了!如今那东家亲手获胜的学子做了三道菜,那味道,我的天,好吃的吞掉舌头!”

“你怎知好吃的吞掉舌头?你吃了?”另一个少年怼道。

“没,”这少年吸了吸鼻子,“但味道非常好闻,有人说像江南那边的菜『色』,但比江南的菜鲜美得多!”

“江南菜?”他们刚提未来女子。未来的女子如今就在金陵那边的姑母家中借住呢,“那感情好,子还能尝尝江南菜的滋味儿,将来也好跟女子说得上话。”

仆几人说着话,两少年小心翼翼地扶着年轻子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