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朗清,一早,周家的马车就已经到了。

安老太太早接到周家要来的消息时,地给府从上至下所有人都换了一身新衣。若非时间仓促,老太太恨不得找工匠将府翻修一下。安琳琅米蒙着眼睛起来,看着兰香苏嬷嬷个个穿着一身簇新的样子就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祖母,玉哥不是外人。”

“你懂什么!”安老太太真是『操』碎了心。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懂规矩的,“未来姑爷头一回上门,不给人留点印象?若是以为咱安府破落,往后与你的体面都是有影响的。”

安琳琅:“……玉哥晋州还穿比街边的乞丐还不如的袄子。”

老太太不,给了她一巴掌。

……行吧,老太太高兴就。左右给府上所有人都做了身新衣裳,如今个个看着安琳琅都眼带光。这种感觉就跟现企业老板有喜事,员工体发福利的感觉一样一样的。总归不是一桩坏事。

马车停靠安府门外,引来了整条巷子的围观。

周家临川,安南王世子,那是整个京城少女的梦良婿。他一直孤身不娶,闺阁少女们虽有遗憾却不会难。结果世子爷了边疆一趟回来,居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五品闲官的女。母亲早逝,名声不显,到底有什么本事被世子爷看上?

抱着莫名酸涩的心态,不少人地出府来看。眼看着一个丰神俊朗,芝兰玉树的轻男子从马车上下来,有那尚未见安南王世子只听闻名声的姑娘,羡慕的眼泪都要流下来。

身份尊贵便不说,相貌也如此出尘,她安琳琅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走没走狗屎运安琳琅不敢说,安老太太以及安家一家子反正都觉得自家姑娘是走了狗屎运。尤其是以隐藏颜控的安老太太,一张脸乐得脸都成了老菊花:“祖坟冒青烟了!菩萨保佑!这么多的香火钱没捐,菩萨还是偏爱咱们家的!”

说着,她拐杖都不用了。站起来步子迈得飞快,眼看着要亲自门迎。要不是安琳琅给按住,她怕是人都到门了:“祖母,您是长辈,玉哥是晚辈。哪有长辈出门迎晚辈的事?”

安侍郎也按住她,虽说他心十分推崇周攻玉,却还记得端着老丈人的架子。

“莫慌莫慌,着便是。”

安侍郎难得跟安琳琅意见一致:“您一个老人家亲自迎接,这不是折煞玉哥么?”

安老太太心说这算什么折煞,要不是顾念自家姑娘家的矜持,她都想命人将人抬进来。不安琳琅的话也确实是对的。不管这周家多尊贵,玉哥身份再高,迎娶了琳琅就是安府的孙女婿。她作为祖母,确实不该门迎接:“罢了罢了,你接一下。千万莫叫玉哥久久。”

老太太勉强被劝回自己的院子。站一旁的方婆子夫『妇』倒是有茫然。

今日玉哥上门。许久没见玉哥的他们难得没出门,方婆子更是做将臊子面馆休店一日。两人不至于像安家这么夸张,但也收拾得体体面面,意一早这。此时见安老太太这激动的模样,后知后觉意识到玉哥身份的贵重程度。

事实上,那日他们从晋州赶来京城,城门人山人海的迎接队伍已经让他们有点感觉。但许是没有直观见到外人对周攻玉的推崇,他们震惊了一下便抛到脑后。此时看到平常安府说一不二的尊贵老太太对玉哥都得低头,他们才惊觉自己捡到了重宝。

两人站着有不知所措,犹豫着要不要跟琳琅一道门外迎。

“不必,”安琳琅直接拒绝了,“跟老太太一道回院子里安稳地坐着,我便。”

安琳琅到二门时安府的门房和苏嬷嬷已经引着人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上回来替他提亲的霍和王妃也来了。此时正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安琳琅。两人的身后跟着一群人,个个手里捧着木箱子。安琳琅步走来还没停下脚步就被玉哥握住手腕,“慢点,慢点,裙子这么长,小心踩到。”

话声音虽小,但离得近的霍和王妃却听了个正着。她忍不住帕子捂了嘴,极短促地笑了一下。

“……哪有那么笨,”安琳琅有尴尬。她不晓得自己玉哥心到底是个什么形象,穿裙子还踩到裙摆,那得小脑发育多不正常,“这是?”

“新姑爷拜礼。”玉哥弯眼一笑,难得的明媚,“丑姑爷也得见岳丈。”

安琳琅被逗笑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今日看来是地打扮。玉冠锦袍,将他身上那股清贵质放得淋漓尽致。他握了握安琳琅的手腕便克制地放下了。两人名分虽,但外还是得注意分寸。

一行人相携进了安老太太的院落,安侍郎也早已一身簇新地端坐上首。

霍和王妃一进门,安侍郎和安老太太就坐不住,立即站起来迎了。索『性』霍和王妃是个平和的『性』子,快步走到安老太太跟前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商会见面,此时笑着寒暄了两句就分别坐下。安老太太一转头就看到立花厅央的周攻玉,嚯地一声差点没一茶水呛喉咙里。

一院子的丫鬟婆子,看到真人的时候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纪小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怪不得人人都赞叹周家世子容『色』,今日一见才得知当真有人就生得得天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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