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重珉薄唇抿起,骨节分明的指骨一直在颤抖,用仅剩的理智『逼』迫着自不再向前,不再伤害白翎。

“走!他不会杀我!”

白翎依旧抵着重珉的剑口,阴惨的风和轰鸣的雷声夹杂在一起,有一种近乎死亡的肃穆。

离月眼眶骤然红,掌狠狠攥着裴夕的衣服。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白翎在拿什么赌裴夕的命。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再这摇摆不定下去会有什么的后果。

他必须回去,如果不回去,连小师弟的牺牲都会瞬间变成泡影!而回去,就可以找师尊!师尊一定有办法对付重珉!

结界平地而起,离月咬牙看着内部,两人瞬间消失在渊临裂隙的顶峰。

“师尊!”

重珉的臂不停的颤抖着,眼中的光芒部被黑暗吞噬,语气冰冷的像一条毒蛇,从白翎脚底盘旋,直直攀上他的脖子。

血『液』里焚毁他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像是有一条神经,在脑海里撕扯,挣扎着让他杀掉他。

杀他……杀他……

白翎死……你就还是那个无所畏惧,永远不会痛的重珉,有嫉妒,有暴戾,永远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俯视着芸芸众生悲欢离合的重珉——

这的想法让重珉整个人都癫狂起,矜贵如刀刻的脸颊一瞬间扭曲。

从前那个重珉,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就连死去的白翎,他也能硬生生将他拉回。从有人有能给予他挖骨挠心的痛楚。

在白翎挡在他剑口前的一刹那,他痛的恨不得死去——

重珉的死死的拽着左心的衣服,呼吸被心痛压制的有节律,修长的身影不停的向下弯。

白翎不知道怎么,似乎是在雨里淋的久,已经冰冷麻木的脚在重珉熟悉霸道的气息身边竟然出乎意料上觉察出一丝温暖。

也好,本就是重珉将他复活,如今死在他里,也算适得其所。

白翎颤巍巍的站起,抬眸看着重珉,这一眼,好像所有恩怨情仇都泯然一般,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剑声响起,鸟鸣声一瞬间尖锐,扑闪着翅膀从阴霾的森林里冲出去。

重珉太阳『穴』的青筋不住的跳着,眼底的猩红蔓延在虹膜上,整个人像是已经死过一次,死死的咬着牙冠。

白翎一点一点的在他面前滑下去,最后虚弱的倒在大雨中。

雷鸣阵阵,狂风夹杂着灰雾呼啸而过。

褚霄已经完腿软,眼前一片刺目的亮光,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直到看见白翎脚边的深刻入地底的剑痕时才堪堪松口气。

天知道褚霄看见白翎晚好无损的躺在地上的时候有多感激涕零。

以重珉的格,要是杀白翎……他自还活的下去吗?!

用两万年心头血才换回的人!怎么可能说杀就杀!

“送仙尊回寑殿。”

重珉声音凉薄,剑从指尖滑落,冰凉凉的掉在地上。眼里隐隐有一丝颤抖的劫后余生的恐慌,再也敢看一眼白翎。

“是,尊上。”

褚霄微微低头,脸上表情收敛,指轻轻一挥,他身后的魔修就已经动作一致的架起白翎。

白翎身不由的被魔修推搡着,指想要越过自左侧的人抓住重珉的衣袍。

他脑海里一片混『乱』,自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抓住他,只觉得从脚底凉到头顶,眼前一片白雾。下意识的想要寻找自最在意的东西。

明明他们只隔一个人的距离,他努想要看见他的脸,只能在魔修的推搡下越走越远。

“重珉——你不能杀他——”

“你不能杀他——”

重珉僵直的站在鬼殿的中央,白翎浑身淋透的子不停歇的一幕一幕在他眼前闪现,那双不曾对任何人低过头眼睛,溢满深深的哀求。

“尊上!”

一旁的褚霄看见重珉的子,眉间狠狠一跳,几乎有犹豫,直接单膝跪地,神『色』紧张的盯着面容苍白的男人。

“滚——”

重珉像是忽然爆发,眼底一片猩红,仿如自地狱的鬼魅,骨节分明的揣起一边的骨杯,直直的向褚霄的向扔去。

褚霄眸光顿顿,骨杯扔的有章法,登时砸中魔宫的水晶玻璃穹顶,瞬间裂开一道狰狞蜿蜒的裂缝。

雨水凄厉的在玻璃上,呼啸的狂风像是找到这座宫廷的弱点,部集中的攻击那一道裂口,凄厉的惊心。

重珉的目光骤然落在长桌上被好好包在贝壳里的另一枚骨戒,眼角狠狠一滞,忽然间脱般直直倒下去。

伤痕累累的身体碰到满是玻璃碎片的地板的一瞬间,重珉的脸『色』顷刻惨白。

明明他连生气的资格都有!

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重珉猛烈的咳起,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阴鸷而可怖。

他的捧在心里的师尊,毫不留情的划伤自,喂那个男人他自的鲜血。

连他身上一道小小的擦伤他都会难受的人,为另一个男人,在自的掌心划那么深一道伤口!

重珉的心脏像是被从眼睛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的一道伤口,直直痛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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