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彭新雨快喘不上气的时候,又“咔嚓”一声轻响,装饰框从中间断裂。

彭新雨“啪嗒”一下摔地上,正下方是被他带倒一堆酒瓶碎片,扎得他下意识在地上滚了两圈,一滩酒『液』沾身上,配着满脸惶恐的模样,像是滑稽的小丑。

人群里隐约传拍照的“咔嚓”声。

剩下的人被惊醒,终于想往彭新雨飞过的方向看。

然后他们对上了宿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宿云背后站着陆辞夜,动也不动,像是被吓傻了。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下意识略过了他——那么名的废物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再说他的异能根本没有丝毫杀伤力。

宿云僵硬着脸,眼角轻微地抽动了两下,余光瞥了眼旁边装得满脸无辜的罪魁祸首,冷淡地拉下了嘴角。

“手滑。”

冷冰冰的两个字算是个锅背了下。

没有人开说话。

彭新雨早就被摔懵了,再一看本以为死了的人,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

他跟宿云组队过,是知道人有多厉害的。

本以为必定会死在异种群里的人都被他救回,说不定他比他们原先想象得厉害。

现在宿云摆明了跟陆辞夜站在一边,谁知道会不会趁机报复。

最的是,陆辞夜竟然没死。

……那么娄心月呢?

娄心月如果也没死,背黑锅的人当然也没了。

陆辞夜猜了吗?

彭新雨僵着脸看向楼梯,陆辞夜站在宿云身后,脸上并无恼『色』,有意味不明的笑意,却让彭新雨莫名觉得头皮发麻。

如果他有一个人,大吵大闹、走上就给他一巴掌,彭新雨或许会在心底觉得鄙夷轻蔑,然后再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借上去敷衍一下,说不定能蒙混过关。

那种会凭借一时冲动做事的傻瓜都没什么脑子。

有脑子的话,他也不会冒着死亡的风险去救娄心月了。

救过一次,也许就有二次。

娄心月后那么在意他、那么关心他,那个傻瓜或许就会被恭维得晕头转向,脑子一热就去逞英雄。

光凭他们两个人,自然是对付不了暴动的异种群的。

所以彭新雨几乎没有想过那两个人有能活下的可能『性』。

但他忘了,宿云在。

陆辞夜安静、平和,没有恨意,表现得好像自己并不是一个受害者。

却反倒叫人心慌。

万一他想开了……回去跟他父亲告状呢?

若是他刻的淡然是因为成竹在胸的不屑呢?

彭新雨终于开始感觉后怕。

他一动也不敢动,余光里都是围观者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他们终于开始说话,讨论着三人之间有些什么恩怨。

远处的人却毫不在意,就像是随脚踢开一件垃圾似的,并未准备在他身上耗费太多的时间。

他们没留下什么多余的话,很快便转身离去。

直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彭新雨那僵住的大脑终于开始新运转——

该怎么办?

其实他本不必么紧张。

如果陆辞夜知道自己有杀心,真的有后台,也想对他下手,不会是叫宿云让他当众丢个丑。

也许是没得及说,也许是不准备说,就像以前一样——自己解决问题。

但那也说不准,依然存在着风险。

如果……陆辞夜没有机会再说呢?

彭新雨身子一僵,为脑海里不由自主冒的想法感惊悚、心跳加速,却没办法抑制自己深想下去。

考核马上就开始了,陆辞夜不可能再临时回主星找父亲告状。

考核本身是有一定危险的,每次考核都会有考生丢掉『性』命,进了考场就是完封闭的环境,即便中途叫停,外面的人也很难及时赶。

何况以陆辞夜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主动低头认输——尤其是在三皇子在场外看着的情况下。

对了,有苏海楼。

当初他想娄心月留下的时候,苏海楼可是默许的。

否则他在花田偷偷摘花的时候,他怎么会当做什么都猜不,在旁边看着,却问都不问一句?

娄心月没有任何背景后台,也是苏海楼透『露』给他们的。

有陆辞夜和三皇子之间那点破事,以及陆辞夜和他父亲冷淡的关系,最早也是苏海楼“无意间”说漏了嘴。

苏海楼肯定也不希望两个人挤占他们的考核名额。

彭新雨像是一下子找主心骨,陡然间从混沌中惊醒过,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

旁边的人传一阵窃笑,彭新雨低头才发现自己裤子已经湿透了,他一下子涨红了脸,又气又急,嘴张了又张,也不知道能辩解些什么。

他低下头,转身匆忙朝外跑,准备去找苏海楼。

他没注意先前想勾搭的那位花裙子姑娘也不知何时消失不。

后门处,花裙子姑娘看下无人,手里压根没碰过的酒倒进花坛,然后她打开通讯器,低声汇报。

“会长,我觉得个叫彭新雨的学生嫌疑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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