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连着带有了‘不祥’传闻皇子的生母。”

她询问系统道:“十年前被烧死在大燕后宫里的那位妃子叫什么?”

系统果然给出了她预想中的答案:“谢成芳。”

施莺莺轻轻吹干了面前的纸笺,一首簪花小楷写的《谒金门》历历在目:

“‘弱絮欲成芳茧,流水惜花流不远’,好名字。”

“把车窗打开,让歌女和所有守卫都退下,我和这位伪装成刺客的大燕国二皇子说说话。”

她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便破窗而入了。

这位二皇子的确挺好看的。

与施莺莺多情的桃花眼截然不同,他生得一副清俊的好模样,长眉入鬓,丰神俊朗;如果不看他的双眼上横系着一根三指宽的黑色布条,布条下的双眼也始终紧闭,患有见不得光的眼疾,更能称得上一声神仪明秀*。

“‘流水惜花’十年前成功诈死,从大燕宫中出逃。”施莺莺扣紧了身侧的金错刀,飞快地和系统核对了一下她推测出来的情报:

“虽成功让她的孩子借着‘不祥’的名头提前出宫建府,远离了争斗;但很明显,厉家人并不想放弃这么好的一个练武的苗子,便用药物控制住了他,并‘说服’大燕皇帝,让他混入了我的车队里。”

“他看似是要去朝云国给我当玩伴的,等五年期满后再回来;实则要将我朝云国长公主半路掳走,送回大燕国给厉无殇!”

她对系统解释得行云流水,对谢北辰也没有停下,一心二用得特别熟练。

于是施莺莺笑了一声,如夜露拂过叶尖般轻柔,对谢北辰轻声道:

“殿下,手下留情呀。”

“我胸怀大志,有经世之才,家国天下都在等不世出的明君;兼以我心有余恨,故万万死不得。”

施莺莺面上说得那叫一个好听,手上实则已经扣好了金错刀:

她白日打着“解闷”名头要来的丝线,已经提前铺陈在了这架小小的马车里,牵系着无数细小的首饰改造成的暗器,布下了天女散花的架势,也难为施莺莺装作醉心于首饰逛了这么多天的街。

珍珠玳瑁,珊瑚美玉,珐琅琉璃……无数昂贵的金钱化身在这一刻,不再是装点于发间的珍宝,而是能顷刻间刺穿人肌肤与血管的利器,也果然符合施莺莺的性子:

她好美衣华服,金银珠宝,香车宝马,美味珍馐,但凡有条件,便要穷奢极欲,甚至连杀人自保的局,都要花费数万金来布置!

在这烁如满天星子的绝杀局正中,唯有施莺莺周身一点地方是安的,因此她才会端坐其中,就这样枕戈待旦地等着来刺杀她的人出手。

这番话不该有任何杀伤力的。

可施莺莺话音刚落,她便发现,这位得了“流水惜花”侠盗真传,身手奇佳,能够在无数御林军高手的无知无觉下持刀杀入马车内部,看似病弱的大燕国二皇子,便实打实地僵硬在了她的面前:

只一听朝云国长公主如呖呖莺啼般的声音,他手里的刀,就再也下不去半分。

宛如故人久别重逢,赴一场哪怕只有一个人记得,也永远不会失信的陈年旧约。

“二皇子要治眼疾的话,为何不与我联手?”也就是他这一个恍神的功夫,施莺莺眼见着有说和的可能,便放弃了启动天女散花的暗器大局,转而拉动了马车里的第二重机关——

这架马车刚交付到施莺莺手上的时候,大燕国工部对着自家列祖列宗的脸面发誓,它真的只是个正常的运输工具。

然而从来没有任何一种东西能够在施莺莺的面前保持正常太长时间,马车也不例外:

于是从施莺莺登上这辆马车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六个时辰,就把马车改造成了机关集合体。

她叫歌女上来唱了一天的曲儿,实则是在用她们的歌声掩盖她改造东西和加装机关的声音;她还是堂皇正大地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完成这些事的,因为人人都觉得她只不过是“小孩心性”。

无数坚韧透明的鱼线激射而出,勒住了来袭者的四肢各关节,成功将大燕国二皇子反制得踉跄跪倒在她面前;同时,一把锋利的黄金桃花簪也抵在了大燕国二皇子的喉咙处:

天女散花的最中心处没有半点机关,真的只是为了保证施莺莺本人的安么?

怎么可能。

或者说,什么时候施莺莺能知道求稳了,系统恐怕会感动得当场泪洒长河。

——因为在暗器杀阵最中间坐着的她本人,才是最后一道绝杀。

她亲手打造的那支黄金桃花簪的末尾,镶嵌的根本不是什么宝石,而是红信石。

说得再明白点,就是砒/霜的原材料。对一个在轮回世界里历练过的人来说,把原材料送到她面前后,根本不用担心后续炼制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梁书·陶弘景传》:神仪明秀,朗目疏眉。

*金错刀:

:装饰华美的刀剑。

《金错刀行》陆游宋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2:一种字体。

《谈荟》:南唐李后主善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