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英下意识便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谢北辰,问道:“南宫少爷呢?”

只要南宫傲凌还在,那么在他没有弄清究竟谁才是救命恩人之前,他就一定会保护她的;而且看在南宫家是唯一能够在谢北辰手下得以活命的家族的份上,谢北辰应该也不会对她视而不见、弃而不顾……

吧?

结果谢北辰半点接她话头的意思都没有,甚至都不用施莺莺吩咐,就自觉地从房间里出去了,生怕碍施莺莺的事。

如果说一开始,南宫傲凌没有跟在施莺莺的身后破门而入,没有把她抓个现行这件事,尚且能让史英感受到一点聊胜于无的、“幸好没有当场翻车”的心理慰藉的话,那么他直到现在都迟迟不来,就很是令人深思了:

他这是跟谢北辰闹翻了,没有第一时间追上来,还是因为……出了点别的什么事?

正在史英越来越心虚的时候,施莺莺终于言笑晏晏地松开了握着史英的手,柔声道:

“哎呀,这话问得没道理。你自己的男朋友去哪里了,为什么要问别人呢?”

她看着史英越来越糟糕的脸『色』,突然恍然大悟似的一合掌,笑道:

“你该不会还打着如果你的男朋友不来救你,就让谢北辰救你的心思吧?”

“你想多了。”

被正好说中了心思的史英面『色』苍白地后退了一步,撞倒了桌上高高垒起来的一摞书,本就剧痛不止的后背在撞上了书山后,更是痛到让她头晕眼花了,更别提放在最上面的那本《刑事诉讼法》,还雪上加霜、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史英的手指上。

在她痛得泪眼模糊的当口,又听见施莺莺对她开口说话了,仿佛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里,都夹杂着炽烈的芬芳和馥郁甘美的毒: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史英。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他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史英下意识就想反驳,说谢北辰那种傲得都不会正眼看人的人,怎么可能听你的命令,但她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在门口打电话报警的谢北辰:

“……是的,没错,市中心酒店,有人偷我们的东西被当场抓了个正着,请快一些。”

“听到了吗?”施莺莺笑着松开了史英的手,温声道:“那是我的人。”

系统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种简直就像是争风吃醋的挑衅,可不像是施莺莺会说出来的话,更何况施莺莺哪怕在推断出了谢北辰对她而言意义特殊这个情报后,也没把他往“能够发展感情的对象”这个位置上放。

那她在这里故意激怒史英,又是为的什么呢?

史英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孤立无援的情况。

从她们所在的房间的窗口往外看去,已经能看到闪着红蓝双『色』的光芒,一路鸣笛疾驰而来的警车了。

史英情急之下,目光在这间朴素得堪称简陋的屋子里逡巡了好几圈,想要找到什么能让她脱身的东西。

可这个房间简直太干净了,除去桌上的这些书,和这个放着微型摄像仪的抽屉外,半点生活气息都没有,冷冰冰得活像个专门为了等她而设置的陷阱。

直到史英无意间看到了那本被她撞落在地的《刑事诉讼法》,这本厚厚的法律条文恰巧翻开了夹着书签的那页,上面赫然写着“取保候审”四个字。

史英混沌的脑海里终于闪过一道亮光,在接到了报警的警察赶来的时候,对他们喊道:

“我申请取保候审!”

申请取保候审是不少人用来脱罪的手段,因为只要申请成功了,那么这些需要被追究刑事责任的人甚至都不必被关押起来,只要不随意离开原籍和居住地,不干扰司法机关办案,能随传随到就行。

正在警方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搞不明白史英胆敢申请取保候审的条件是什么的时候,史英又飞快补充道:

“我怀孕了,是南宫少爷的孩子!”

——虽然她这番话说得很理不直气不壮就是了,因为她只是经期推迟了几天而已,还没来得及去做检查,就遇到了这码事,只能暂且拎出来,权作缓刑之计。

警员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桩棘手的事情:

如果罪犯真的是个孕『妇』的话,那么本着人道主义,他们还真的不能收监她,只能按照正常流程让她得以取保候审;可如果真的就这么轻拿轻放了,又置旁边的受害人于何地呢?

为首的人很为难地看了一眼施莺莺,施莺莺便后退了半步,让史英忐忑不安地跟着他们离开了之后,才对谢北辰低声道:

“以你的名义封锁一下现场信息,不能让南宫家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北辰立刻领命离开后,系统终于能把一直埋在心底的疑『惑』问出来了:

“你不像是会这么心慈手软的人。”

“你在说什么呢!”施莺莺震惊道:“她三番两次地挑衅我,又打算借着怀孕的名头逃脱法律对盗窃罪的惩罚,我却还本着人道主义送她去检查了,我难道还不是个好人吗?”

这的确是好人会做的事情,但问题是做这些事的人是施莺莺,就很说不过去了,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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