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掉、骂又骂不得的超级麻烦。

可希帕蒂亚又不能真的这么做,毕竟这个名字怪、人也怪、反正由内而外没个正常地方的家伙,还真的能带来时时令她大吃一惊的东西。

——人的人的知识结构是有层次的,由简单到复杂,由浅入深,就算是天才,也必须要经历一个入门的过程;而当有着这样的知识结构的人,将他们掌握的知识再传授给别人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遵循着以往的顺序,并且无法传授在这个知识结构之外的东西。

说得更明白点,就是一个化学家在教学生的时候,肯定要先从元素周期表开始,并没法讲圆锥曲线。

但龙啸天怪就怪在这个地方:

每当希帕蒂亚觉得,她已经听够了这些简单的东西的时候,龙啸天就又能给她讲述完不同的、独立于上一个知识框架的东西。

短短数天内,他们的谈话范围就已经包含了雷电的利用、圆锥曲线的算法、化学元素、立体几何……等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的讲述半点正常的知识逻辑都没有,一会儿跳到东一会儿跳到西,可希帕蒂亚却从中感受到了某种自成体系的庞然大物的冰山一角:

这是一个独立于现有的知识体系的巨大框架,却又与历代的“天才”和“英雄”们带来的知识,有能对起来的地方!

在这种体系之下,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的龙啸天,就已经能提出很多超前于时代的构思来了,那如果她能学到这些知识的貌呢?

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为了获得更多的知识,希帕蒂亚决定继续忍一忍……

不,她有点忍不住要打人了。

希帕蒂亚不想听什么“元素”、“稀有气体”的知识,纯粹因为她自己已经在私人实验室里,偷偷把这些违背现有炼金术的东西给总结了起来,她想听更难的。

结果刚刚那一句弄巧成拙之下,龙啸天连最起码的东西都不再讲了,甚至开始给她讲起了笑话,好“逗她开心”!

在龙啸天的夸夸其谈中,希帕蒂亚的脸都青了一半,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方式才能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就想来追求她的不学无术的家伙给赶走。

最后她做了个痛苦的决定出来:

祸水东引。

她刚看见窗外似乎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一跳而过,按照这个速度,龙啸天除非是个长跑健将,否则是万万不可能抓住它的。

希帕蒂亚灵机一动,便故作欣喜地指了指窗外,还不忘压低声音以免打扰到周围被龙啸天弄得不胜其烦的人:

“哎,那里刚刚好像有只猫跳过去了!”

龙啸天刚刚抛弃了搞到手的、“万无一失”的梅丽娜,正副身心都放在美丽而富有智慧的希帕蒂亚身上的,一听这位素来除了知识外无欲无求的公主也有想要的东西,立刻挽起了袖子自告奋勇:

“我这就去给你把那只猫带回来,只要是我的女人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有!”

龙啸天话音刚落,希帕蒂亚剩的一半脸『色』也青了起来,跟她的头发颜『色』都快融为一体了。

她强撑着最后的风度目送龙啸天出了大门,立刻书也不要了风度也不要了,甚至提起裙子拔腿就跑,好好一个醉心学术的研究者硬是被龙啸天给『逼』成了跑步能手,就她目前逃跑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来看,去当个骑士只怕都绰绰有余。

只可惜常年待在实验室里的希帕蒂亚果然体力不太好,她好不容易跑到了个荒无人烟的亭子面前,还没喘匀气呢,就看到了一副令她日后每每回想起来,都依然觉得震撼不已的景象:

她的面前,有一片浩瀚的星空。

这分明是只会在『吟』游诗人的琴声里,在几乎都要被遗忘了的远古传说里,那些有撼动日月星辰的力量的占星师,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而占星师这个冷门的身份,也早就因为太看天赋——或者说只能看天赋——而断绝了传承,可为什么在这么个荒凉的地方,这几乎都要消失在时光洪流里的壮美的景象,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正在希帕蒂亚心神激『荡』的时候,有一颗小小的星星脱离了轨道,直直向着希帕蒂亚漂浮了过去。

希帕蒂亚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这幅星图的时间太久,把它给看出问题来了呢,一时间她的脑海中转过了不下十种的赔偿方案,但所有方案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前提:

不能跑。

就算占星师的相关能力已经没人知道了,饶是知识面如此广播的希帕蒂亚,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接住了这颗星星,会有怎样的后果,但她不能离开——

这或许是千百年来,这片大陆上唯一的占星师了!

于是她对着这颗脱轨的星星张开了怀抱。

希帕蒂亚都做好迎接强光和冲击的准备了,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颗星子好像并不是不受控制地从星海中脱离出来的,而是被人『操』控着送到她面前的。

还带着一点暖意的星辰,乖巧地停留在了她的胸前,照亮了她水波般温柔的深蓝『色』长发,也照亮了她胸前熠熠生辉的宝石胸针:

在这昂贵的首饰上,倒映出了坐在亭子上的一位黑发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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