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生短短不过几十年,能活一百年者已是寥寥。传说天神长生不死,然而,凡有生命者,莫有不死。
天界众神的寿元也不过一万八千年,而超过一万八千岁者,就犹如凡人之年过百岁,已是老态龙钟、风中残烛。
传说天界众神一万年历一次天劫,天劫来时,万雷齐下,万火齐焚,纵有金刚不坏不败真身,也必受摧心蚀骨之重创,同时被削减修为,减少寿元,鲜有神能身而退。
如神已年近一万八千岁,体态日渐衰老,强行承受天劫,必形神俱灭,烟消云散。
故而每在天劫来临之前,天界诸神有年近一万八千岁者,必然放弃修为,进入下界轮回以避过天劫;而年岁正当壮年者,譬如一万岁,也会衡量自生体魄和修为,如自觉无力应对,也选择放弃神职,下界转生。如若因缘际会,可以肉身重新修炼,重得正果,重获神职。
天劫不伤及凡体肉身及三界内其他修行者,然而天劫来时,必随之带来天界动荡,三界失察,人间多处失去庇佑,更有魔界众生趁机冲破束缚,扰乱世间,人间从此陷入纷乱。
某年,正是天劫来临前的半甲子,天界多位大神早已陆续下界转生,以期在下次封神前顺利归位。
此时人间尚且风清气朗,一片祥和之气。凤溪村,坐落在凤霞山下,山高谷深,山明水秀,与世隔绝,少有人至,也少有战火波及,实是一个宜隐居的世外桃源。
村外有一条河,蜿蜒曲折,隔断了村庄与山外通道。河上无桥,村民往来之间只能乘坐河上唯一的一艘小船。撑船的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名叫莫奇。
父母原是凤溪村一户普通人家,父亲莫山原来就是这河上的摆渡人,母亲杨翠姑做些针线女工换钱,日子过得清贫,不过一家人和睦,倒也自得其乐。
就在前两年,他父母相继病逝,他只好从私塾辍学回来,还得自谋生路,还好他有一股天生神力,子承了父业,而且他父亲费力才能撑动的船,他撑起来尽然毫不费力。自此他便每日往返于两岸之间,挣些渡船费,倒也勉强度日,不至于沦落街头。
莫山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莫山夫妇相继去世后,他那两个哥哥对莫奇不闻不问,只有弟弟莫云,念及莫奇孤苦无依,时常给予资助。
他们两家的房子原本是隔着一堵墙的,自从莫山夫妇去世之后,莫云就把中间那堵墙拆了,并且把原来进莫奇家院子的大门封死。
于是,两个院子变成一个院子,两个家变成了一个家,这样方便他照顾这苦命的孩子。莫奇撑船回来,累得精疲力尽的时候,都在叔叔家吃饭;中午在河上,也是叔叔或者堂妹莫真真给他送饭去。
这天,又是一个风清气朗的日子,莫奇依旧摆渡。
上午好一阵忙碌,过了午时,基本很少有人渡河了,莫奇便躲在离岸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洞里小憩。
这个山洞似乎是为河上摆渡人量身打造的,空间足够大,并且靠近岸边,能遮风避雨,还能清楚看到两岸往来的渡客。
莫奇将山洞好好拾掇了一番,清理掉乱石,拔去杂草,就着石洞里面的地势做了个石床,铺上破烂棉被,累了可以躺在床上休息。
躺了没多久,不觉上下眼皮打起架来,忽地听到外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小莫,开工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卢员外家的小妾。
卢员外家里田多地广,颇有些家资。不过卢员外为人宽厚,乐善好施,远近闻名。
就拿摆渡这事来说,本来是明码标价,可卢员外体谅莫奇孤苦无依,生活不易,每次都多给十个铜钱。
所以,他乐意摆渡卢员外和他的家人,尤其是小妾春兰生的女儿卢小月。小月今年十一岁了,长得那叫一个乖巧和水嫩,看着让人总想掐上一掐,咬上一口。懵懂少年每次看得都十分入神,想入非非。
在他看来,娶媳妇就应该娶小月这样的,人出落得水灵,身材匀称。瓜子脸蛋白白净净的,白里还透着红,樱桃嘴唇勾勒出动人的色彩和曲线,眉眼灵动有神,眼睛里总是水汪汪的叫人怜惜。
不像村东头的秀儿,头发整天乱糟糟的,像一蓬杂草;脸上始终脏兮兮的,总有抹不去的红肿和泥垢。衣衫褴褛,又脏又臭。
最让人糟心的是,她鼻子下面还挂着两行鼻涕,随着呼吸还时进时出的,每次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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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头皮发麻,总想找个理由逃之夭夭。
而莫奇总是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上下一身都是普通布料,有时会有补丁,但没有一丝污垢。
撑船、干活的时候他会非常小心,如果不慎把衣服弄脏了,他会立刻想办法擦净,若是擦不净,就立刻回家换一套衣服。
莫奇很小的时候跟田秀儿、狗儿等一群小孩玩过,但曾几何时,他忽然开始疏远他们,不与他们玩耍了。
他想与卢小月一起玩耍,但小月却很少出门,出门总有大人陪伴,他只能远远看着就好。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很有原则性,这种原则不是嫌贫爱富,而是正确审美。
“来了。”听到卢小妾春兰的呼叫,莫奇条件反射一般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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