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不是一样没有听出来我曲中的深意。”她还心存侥幸,想着说不定她是在诈自己。

“若是说姑娘你这曲中的情谊便罢了,但你偏偏是少弹奏了一处音符。”顾洹有些可惜的晃了晃脑袋。

“你什么意思?”她冷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问你可知道你当初弹奏的那首曲子是谁写的?”

姑娘闻言下意识的回答:“前朝月娘,但她早已经去世了。”

顾洹摇摇头道:“的确是去世了,只是她的名声太大,倒是压抑住了她丈夫的声望,是以没什么人知道她还有个儿子,而且她儿子在琵琶上的造诣也少有人及。”

顾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琵琶大家向依的名号不知道你听说过吗?不过他常年不回京城,你若是真的不知道也是合理的。”

又接着开口道:“因为重视那首曲子,他在外从未弹奏过,只在思念母亲时会在她的墓前弹奏,怕母亲生气,是以十分认真,不敢有一点差错。在这时间他可以称得上是最了解那首曲子的人了,却不知道曲谱怎么被传出去了,落在了姑娘的手中。”

琵琶女的神色已经有些暗淡了。

“听说京中有人擅弹琵琶曲,他在外数年终是回了京城,那日听完之后只留下了一句话,技巧有余情感不足,本想着与你理论,却觉得一位姑娘家能有个傍身的技艺不容易,再加上能学成这样定是下了功夫的,便悄然离去,却没想到他最为重视曲子成了姑娘您的工具。”她的话越来越重。

“别说了!”琵琶女有些崩溃的尖叫道,随后抱着头蹲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这次的目的定是无法达成了,甚至他们若是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她在京城中将会彻底无法立足,身败名裂。到时候那些曾经捧着她的公子哥都会落井下石,人人都能上来踩上她一脚。

她者才意识到,眼前这些人真的是自己惹不起的,自己的破釜沉舟在他们看来说不定只是个笑话,轻而易举的便能解决掉。

顾洹站在她的身侧,静静的看着在地上大哭的姑娘,还是掏出了一块手帕,道:“擦擦眼泪吧,为了男人流眼泪最不值了。”

姑娘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他,恨恨的用衣袖擦了下自己的眼泪,瞪着她道:“不用你假好心!”

说完便离开了这里,经过傅倡和戚衡时还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傅倡有些无辜的开口道:“她瞪着我做什么,要我说,要是陛下真的把她收入后宫不就没这么多的麻烦了吗。”

戚衡闻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眼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傅倡默默的避开了他的目光,转移话题道:“不过你刚刚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啊,我也只听到了几句话。”

“而且陛下明明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你说了那么久都没有说动,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说动了?”他确实有些搞不懂了。

“不过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罢了。”顾洹抬手揉了揉眉心,皱着眉头道:“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便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看戚衡,转身便要走出去,她刚刚说了戚衡那么多坏话,一时还真不好意思面对他。

傅倡刚想说些什么,便见戚衡直接抛下自己追上了顾洹。

“朕什么时候有爱卿说的那么小气了?”戚衡的询问声突然从顾洹的身后传来,顾洹打了个激灵,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一些。

只是雪天路滑,街上的积雪虽然被扫到了一旁,但中间还是带着些薄冰的,是以她直接滑了个踉跄,虽然后来十分迅速的站稳了,但是该丢的脸已经丢完了,听到后面的笑声,她只想快些逃离现在这个令人尴尬的环境。

“行了,朕不说了,你走慢些,别又滑倒了。”戚衡默默的放下了自己刚刚正准备伸出去扶住她的手,笑道。

顾洹现在只想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里,先是说他的坏话被他听到,现在更是在他的面前差点滑倒,这辈子的脸都在这个时候彻底丢完了。

“说起来,你怎么知道向依的?”他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话题。事实上,那时来人与戚衡说的是什么都没有查到,去听她琵琶曲的大多都是些贪恋美色的公子哥,就是真有些在琵琶上有些造诣的人也不了解这首曲子,若不是戚衡听过原版的,肯定也听不出来少了的那个音符。

顾洹闻言转过身,一脸随意的道:“向依确实低调,但总是个活着的人,我知道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事实上与向依的相识也是个意外,他将自己的母亲埋在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顾洹被贬官之后心情苦闷,便常常去一些少有人烟的偏远地界游览,一日正好碰到了向依在扫墓,无意中听到了这些话,偷偷离开又觉得不好意思,便走出来夸了句他的琵琶曲好听,结果他说早就发现了她,就等着她自己出来了,两人这才相识。至于更多的则是没有了,顶多是他又为她弹奏了一曲琵琶曲算是对她自己叙述的遭遇表示同情了。

戚衡自然听出来了她是在糊弄自己,只是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便没再询问了,只是淡淡道:“的确,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前面就到了,您早些回宫吧。”顾洹指了指前面顾府所在的街道。

戚衡默默的在心里骂了句自己,干嘛要把这两人的家安排的这么近,却也只能固执的开口道:“几步也是路,万一真有人就埋伏在你家门前准备袭击你呢?”

顾洹没想到戚衡会用这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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