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的睁开眼睛,便见旁边的光亮已经被熄灭了,估摸着时间现在应该确实是已经到了后半夜。

顾洹没有轻举妄动,她在等,或是说她在赌一个时机。赌有些人写的会稍微慢一些,到时候急匆匆的往外面跑定是不会过多的注意到她这个多出来的人。

先是听到了一声猫叫,随后身边就响起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许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这次没有官吏过来将他们从位置上带走。隔壁的动静最快,顾洹也只听到了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真是天助我也。顾洹微微勾起了唇角,默默的伸手将自己在巡逻比较松散时候准备好的弄成了人形的布片比对着自己的位置布置了上去,随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走过去的那些人的样子,见他们面上都蒙着块布,只是形态各异。虽不理解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为了成功潜入到他们的队伍里,顾洹还是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料。

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在深夜显得确实有些大了,顾洹还是咬着牙撕了下来并将其蒙住了自己的脸。

随后悄咪咪的抬起了木板,还长袖一挥带走了桌子上的什么东西,并在一群人经过自己面前的时候迅速跑了出去,低着头融到了他们里面。

却没想到正好碰上了迎面走来的恭亲王世子,只是他也带着面巾,看起来像是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顾洹的手微动,下意识的想要摸一下自己经过了伪装的脸,却是忍住了。

“站住。”世子突然停下了脚步,轻声说了句。顾洹一行人脊背一直,僵硬的站在了原地,却没想到世子只是问了句:“这也是过来替考的?”

“是的,他们都是来替考的。”旁边的官员不失谄媚得回答道。

“让那个人转过来。”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到底在说谁的时候,顾洹的肩膀被轻轻的拍了拍:“转身。”

她风轻云淡的转过身,看向了世子,弯腰行了个礼,道:“这厢有礼。”

“我总觉得你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世子微眯眼睛,道。

顾洹闻言没有抬头,只是闷闷的说了句:“许是夜深天黑,也可能是在下长得确实像您认识的人吧。”

“摘下面巾让我看看。”世子有些不依不饶。

顾洹现下无比庆幸自己是做了遮掩的,是以毫不犹豫的便扯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巾,看向世子。

她在刚刚转身的时候便已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是以身后的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公子,天色不早了,他们得在日出之前赶回去。”眼见着世子好像还想说些什么,有人提醒道。

世子闻言看了一眼提醒的那人,虽然不爽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是以也没再多说什么,摆摆手便让他们离开了,自己则是转身走进了那个小隔间,进去的时候还不经意的看了眼旁边的屋子,见里面有个黑影,便坐进了自己的位置上。

顾洹的心在他看向自己的位置的时候提起来了一瞬,但也在看到他毫无反应的时候放了下来,迅速将面巾带上便跟着那些人离开了。

那些人见此都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像是有些好奇。但确实是耽搁了一些时间,是以他们虽然好奇却没有机会上前去问,便匆忙的离开了这里。

顾洹没有猜错,这么一大批人一同经过贡院的门前,数十个官吏无一人上前阻拦,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外面并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在等待,说明他们聚集的位置距离这里并不远,一行人脚步未停。顾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边,见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便小心的拿出了自己刚刚藏起来的东西,是一块墨条。

她故意走在角落的位置,用墨条在旁边的墙上画上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痕迹,并不敢画的太明显。

前面一个敞开着的小门引起了顾洹的注意,门口还守着一个人,见他们回来露出了有些欣喜的表情,并迅速迎了上来,道:“辛苦各位大人了,赶快进来喝上一杯茶缓缓。”

听到大人这个称呼,再看身边人的心态,顾洹的心中对这些人的身份有了大胆的猜测,似乎也能解释他们在晚上还戴着面巾的原因。

顾洹本就在角落里,她知晓自己现在选择离开将消息通报出去才是上上之举,便故意落在了最后,直接隐藏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里并不是恭亲王府,想也知道,恭亲王若真是这幕后之人,以他的小心谨慎定然不会这般明目张胆,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在这些“官员”面前。

幸好他们在赶路的过程中已经忘记了这个被人点了名的人,是以给了顾洹逃离的机会。

顾洹眼见着那人将那扇小门关上了,这才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戚衡想必也没有猜到这里的情况,她现在的重中之重便是将这个最新的消息送给陛下。只是她现在按理来说应该是在翰林苑中被看守着,毕竟外人并不知道她因为泄露考题所以被抓了的事情,即使有那块令牌也不好这样行事;再说这里距离宫中又有些路程,若是靠自己这一双腿走过去肯定是来不及了的。

她又打量了一眼周边的环境,总觉得这里有些熟悉,皱眉想了那么一瞬,突然意识到这旁边好像就是傅倡的将军府!

现下武举还没有开始,是以傅倡定然还在家中。

顾洹迅速赶了过去,脸上的面巾都没有来得及摘,便将手中的令牌举起给将军府的守卫看。

他们跟在傅倡的身边对这些都有所了解,迅速跪了下来。

顾洹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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