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衡的步子不紧不慢,只是因为腿长所以要比顾洹快上一些,她得快些走才能勉强跟上。

他先是吩咐别人将老大臣的尸体处理一下,这才带着她来到了另一处牢房之中,这里面关着的是一位年轻些的主考官,只是现在看起来他似是已经吓破了胆子,一见到戚衡便匆忙的跑过来噗通一声便是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痛哭流涕到:“陛下,微臣真的是没有办法,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求求您饶了微臣。”

顾洹见此挑眉望向了戚衡,用眼神问了句:“这是审问过了?”

戚衡摇摇头,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不过胆子小也好办一些。

“说说吧,为什么会这样做?”戚衡并没有指明是什么事情,直接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微微倚着扶手看着他,端的是一副随意的模样。

顾洹没有坐下,毕竟尊卑有别,她站着细细的看着那位主考官的面部表情。

“微臣就是一时被那些银钱冲昏了头脑啊。”他哭嚎道。

“你可知这是什么罪,会有什么后果?”戚衡接着问道。

那人闻言直接嗑起了头,道:“求陛下留下微臣这条命吧,微臣以后一定尽忠职守,视金钱如粪土!”

顾洹见此面无表情的咳嗽了两声,道:“陛下问什么你答什么便好。”

那人闻言看向她,见这张脸的确是自己不认识的模样,但看陛下并没有对她的插嘴产生不满,心下也有了几分计较,连忙开口道:“微臣知晓,若是被发现了这绝对是死罪。只是找我的人说前几年都有过这样的事情,他们几乎买通了考场所有能够买通的人,是以绝对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一眼戚衡,想要通过他的表情判断出他的心情,只是令他失望的是戚衡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眼神都好像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动了动嘴唇,还是开了口:“他们还说您日理万机,宫中已经有了令您焦头烂额的事情,不会再注意到这边,绝对万无一失。”

顾洹闻言看了一眼身边的戚衡,他仍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只是嘴角已经微微扯平了一些,用上了几分力气。

宫中之事指的便是翰林院泄题一事了,所以那件事在背后之人看来只是个声东击西的饵吗?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把科举考试三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戚衡腕上的珠链又到了掌心,只是他这次没有拨弄,只是握住了。

那人闻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洹,小声问道:“若是微臣如实招来,您能不能从轻发落?”

戚衡倒是没有想到他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敢抬讨价还价了。凤眸微抬,有些游离的目光终是落在了他身上。跪在地上的人只觉得自己的背上似乎突然压住了什么东西,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刚刚的举动的确很冒险,但是命都快没了,若是冒了这个险便能留下这一条命,倒也未尝不可,却是没有想到看似淡然的帝王,那威压落在自己的身上竟是这般难以抵抗。

还没待戚衡说话,他便连忙开口道:“这次的事情其实是分等级的,低一等的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带些小抄过去,收到的银钱也不多,基本上都是他们直接给了守卫,在进入考场的那一日,我与那位大人两人挑起话头,一直在跟另外两个大人聊天,便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给那边的放水留下可乘之机。”

“至于这高等一些的,便是找人替考的。这事在考试之前便已经安排好了相对应的人,是以只要在第一日先想办法将试题送出去,先让那些替考的人做上一些,剩下的等到晚上换到了位置上再写。”

“怎么将题目传出去的?”顾洹问道,她其实是猜到了的,现在只不过是确认一下。

“有事先训练过了的鸽子,由哪位考生把试题抄上一遍送出去。考题不多,抄写的也快。”他解释道,像是知道了他们想问什么,道:“我也不知道将消息传出去的到底是谁。”

顾洹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排班的守卫和巡逻都是安排好了的,两日晚上的都是我们的人,中间一日白天的巡逻官员也安排的是那位老大臣。只是他找上我的时候说这次的考生有一位身份比较特殊,是恭亲王之子,就算是没有这句叮嘱恭亲王府我也是得罪不起的,便答应了,便在第一天晚上与世子换了位置,他出去,我称身体不舒服需要休养,在他的掩护下离开了主考官员的房间。”他说的十分细致,拼命的想要表现出知道错了的态度,想要将这条命留下。

“我与其它那些替考的人也有些不同,他们都是从贡院外来的,我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就行,是以节省了不少时间。第二日晚他在发了那些掺了蒙汗药的干粮并看到那些考生吃下去之后便发了蜡烛,手上的动作再快一些,也足够我们写的了。我本觉得既然院中的都是自己人,里面就算没人也没有关系,第一日晚便不准备去的,是他说以防万一突然有人来看,我这才去了的。”他两句话不离那个人,生怕自己不小心担上了什么重罪,有意无意的将事情往他的身上推。

“当天事情进行的还是比较顺利的,却没有想到在换完了之后世子又突然来了这里找到我,说不小心弄坏了那份试题,让我再写一份,我又能怎么办,只能听命。直到次日陛下来了贡院,并宣布了新的考试规则,而收试卷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试题上面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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