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药膏也被拿走,她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只抓到了一片空气,手臂在空中顿了顿,还是落了下去。

眼睛总算是觉得舒服一些了,她试探性的睁了睁眼睛,除了清凉和微痛再无其它的感觉了。

刚刚在擦拭眼睛的布料也被拿开,随后落下来的便是温热的指腹,动作十分轻柔,不复刚才给膝盖上药时的疼痛。

睁开眼睛之后顾洹便后悔了,因为两个人现在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戚衡因为一只手抬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再给自己上药,是以就站在顾洹身前一步远都没有的地方。

他的目光十分专注,顾洹一睁眼便只能看见他瞳孔中的自己。深邃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能吸人。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会儿,随后慌乱的闭上了眼睛。只余下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在一片黑暗的环境中更加明显。

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笑声,却又有些缥缈的意味儿,顾洹竟猜不出到底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他真的又嘲笑了自己一次,索性不再管,破罐子破摔的闭着眼睛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了。只闭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她又悄悄的睁开了一条缝,从缝隙中看到了戚衡微微勾起的唇角,破案了,就是他又嘲笑了自己一次。

自己现在的样子绝对十分搞笑。顾洹心如死灰的想着。

“要看就看,不用偷偷摸摸的。”戚衡突然开口道,他刚刚就看着那两只眼睛上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心里觉得挺有意思的,便开口想要逗逗她。

顾洹全当没有听见,紧紧的闭着眼睛,就是不睁开,已经完全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了。

待察觉到脸上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了,刚刚抬着自己下巴的手也已经松开了,她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却正好撞进了戚衡的眼睛,吓得直接往后一靠,直接倒在了榻上。幸好这榻够宽,不然她可能会直接撞到了墙上。

只是本就是用作坐具的榻再软也比不上床,她的头与榻碰撞还是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后脑勺也有些疼。

戚衡见此微微挑眉道:“若是爱卿真的喜欢这张榻,朕让人送到你府上便是,不必对自己这么狠,想要死在这榻上。”

顾洹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幸而脸上的伤上了药之后要舒服了不少,那种刺痛感也基本上过去了。

她闭着眼睛做了一瞬间的心理建设,随后才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淡然道:“多谢陛下替微臣上药。”

见她又恢复了那一副老成的样子,戚衡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遗憾,却也知道点到为止。指了指刚刚摆在一旁还没有用完的药膏,道:“这些药膏你都拿回去,记得要上药。”却又想到了什么,微微顿了顿才接着开口道:“罢了,这药便留在朕这里吧,以免你一忙起公务就忘了换药。”

“谢陛下关怀,微臣身上的的确都是些小伤,过一阵子便能完全好了,不必如此大张旗鼓。”顾洹十分淡定的开口回到。

“这事就这样定了。”戚衡自是没有理会她有声的抗议,直接一锤定音到。

随后便见少年老成的表情微微出现了裂缝,虽然之后又很快恢复了,戚衡仍觉得心情好上了不少。

“陛下,您答应了恭亲王什么条件?”顾洹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问道。

戚衡漫不经心的转过身走到桌前,便走便开口道:“不过是允了越华清能出现在京城中罢了。”

他回过头,却看到顾洹仍旧执拗的看着自己,微微叹了口气,接着道:“就是再加上了一条留他再在京城待上一些日子罢了。”

顾洹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戚衡说的这般轻松,至少一个异性王爷想要留在京城中便不是一件什么简单的事情。

她突然跪了下来,垂着头道:“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弥补的。”

戚衡哪里注意到了她的话,见她又跪下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对了,迅速过来想要阻止她跪下,却还是晚了一步,便直接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沉着脸道:“若是真的不想要这一双腿了直说便是,大可不必如此。”

顾洹有些错愕的看着戚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明明害的他退了那么一大步,他现在想的居然还是自己的安全问题吗?

她不过是在他的庇护下做了几件事情而已,若是按照前世的趋势,即使没有她,戚衡一人也能做的很好。

“你不必自责,朕并没有退步。科举舞弊案定是与恭亲王又关系的,只是现在没有证据罢了。他既然选择今年回到京城,便说明今年他很有可能有大动作,与其放虎归山,不如就直接将他拘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你这一次不过是让朕的计划进行的更顺利些罢了。”戚衡皱着眉解释道。

顾洹微微低下头,道:“微臣明白了。”

“不必多想,朕没必要放虎归山还白白搭上了位左膀右臂。”他见顾洹的情绪似乎是还有些不对劲,又补充了一句。

顾洹抬头看着他,却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心里一阵恍惚。这便是被帝王给足了信任的感觉吗?只是来自一个帝王的情绪,到底是福是祸。

父亲他的事情,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她又想起了那位老大臣临死之前的眼神与话语,心中有些发闷,虽说她不相信自己得到父亲会叛国,但戚衡毕竟是皇家人……

顾洹微微晃了晃脑袋,下意识的想要先离开这里,便开口道:“陛下,时候已经不早,微臣该回翰林院了。”

戚衡微微侧头,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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