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洹疑惑的回头,便见戚衡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你脸伤成这个样子,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受了伤,只是因为药膏涂上之后确实比较舒适,这才忘记了。她自为官之后代表的便不只是自己了,更多的还有朝廷。这也是为什么朝廷挑选官员时也会看外貌的原因。至少每一年一甲三名游街的那几位没一个是长得不好看的。

只是往年最好看的一般是探花郎,去年她身为状元却是压了阿煦些风头,想到阿煦,顾洹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些。

“知道了,微臣直接回翰林院中的住处。脸上的伤不碍事,只是红的有些吓人罢了,明日大概便能好了。”她浅笑道。

戚衡拧着眉看着她,顿了顿道:“去御书房,别回去了,路上那么多人。”

顾洹想说自己可以避着人走,却总觉得这样说有些奇怪,好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便没再开口,而是点了点头。

“行,走吧。”戚衡点点头,便跟顾洹一前一后走出了大殿,两个地方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但中间还是遇到了些宫人,只是他们远远的见到戚衡便都垂着头跪下来了,是以根本就看不到顾洹的脸,她在心中腹诽了一句:“早知道他还有这种功能,刚刚直接让他送自己回翰林院就是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但她抬眸看了眼前面的背影,还是放弃了再开口的想法。

洪姜就在两人身侧跟着,态度十分恭谨,只是时不时的用探究的目光去看一眼顾洹的脸。

被打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少顾洹已经是习惯了,是以并未做出什么反应。

“你可还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戚衡坐在位置上,淡淡的问道。

顾洹一怔,随即回过神来,道:“若是微臣没有记错,明日便应该是安排的那些女子入场考试。”

“不错。”戚衡点点头,承认了她的话。

“这是第一次开这样的口子,是以这第一批考生格外重要,明日你与朕一同去主考。”

“微臣遵旨。”就算戚衡不主动提及,她也是想要去的。朝中盯着这件事的人太多,出一点差错都会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想拉她下来的人太多了。

只是她心中还有些顾虑,皱着眉道:“陛下,您明日会全程在场主考吗?”主考与这次男子科举中的去看一眼意义可不一样,是说全程都在考场中看着,之前也只有殿试会偶尔有这样的例子。而女子的考试与男子设置的并不相同,只有一天的时间,相应的题量也会少上一大半,难度却并没有降低。她们既然要做第一人,便该有让人信服的实力。

戚衡点点头,他知道顾洹是在担心什么,道:“先辈第一次举办科举考试的时候,便是看完了全程;这次女子参加科考的重要程度只稍稍逊色于那场考试,朕合该在场。”

顾洹心中的忧虑便是被这样十分直白的指了出来,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

“你那住处里可有衣物?”他之前一直关注着她的伤口,竟是忘了让人去准备衣物。

顾洹闻言刚准备点头回应,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改口,道:“没,本就没带上几件衣服,中间耽搁了一段时间,是以还未浆洗。”她不可能让戚衡派人去拿的,虽然她自诩收拾的很干净,但也怕会漏掉什么细节,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戚衡也没怀疑,只是点点头,随后便唤来洪姜让他去准备了一套顾洹的官服。

“陛下,明日的科考过后文考便算是彻底结束了,之便是傅将军主持的武举,您看到时候要不要也去看上一眼?”她说的委婉,意思就是让戚衡将三场考试都去着以示公正。

这提议戚衡显然是已经想到过了的,轻轻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顾洹扭了扭因为睡得姿势不太对而有些僵硬的脖子,她穿上了昨日里洪姜拿来的干净的衣裳,跟在戚衡的后面出了御书房。她脸上的伤本就不严重,昨日敷上了药之后今日已经消去了大半痕迹,只还有些细微的红色,已经不会觉得奇怪了。

戚衡之前便说了今日要去亲自主持女子科考,是以今日的早朝不用上。

与上次科考的沸沸扬扬、人声鼎沸不同,这些女子都要安静上不少,而且面容大多都很凝重。顾洹微微皱起了眉。

戚衡并没有掩藏身份,是以刚一出现便有官员带着众人朝着他行礼,顾洹在他的身后名正言顺的受了这个礼。

“都起来,今日不必拘礼,专心维持科考秩序就行。”戚衡放高了些声音,说与众人听。

众人纷纷起身。

顾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抬眸打量了一眼周围,没有什么发现,便只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又专心跟上了戚衡。

其它考官很识相的搬来了一把椅子,就放在了场中视野最好的位置上,在这里坐着能将整个外院的动静尽收眼底。

顾洹就站在他身后,视线一直落在正在前进的女子考生的队伍上。

外面围了不少的百姓,他们都是听说了今日是女子考试而赶过来看的,奚落声、嘲笑声不绝于耳。

更有甚者直接高声吼了一句:“女的考什么试,会写自己名字吗?”

这话一说哄堂大笑,但被围在中心的那些女子与旁观的那些年轻些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在笑的。正在队伍中的心理稍微脆弱一点的眼中已经沁了泪水,却迟迟不肯落下。

“人可都来齐了?”戚衡唤来官员,问道。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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